79.姐弟交谈
[新]
皇帝虽知南宫洛璃待段浔极好,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长姐竟然愿意为了段浔做出如此巨大牺牲。南宫策刚毅的脸庞上布满匪夷所思的表情，“皇姐，你为了段浔竟然愿意以身试险？”
南宫洛璃口气坚定:“嗯。总之段浔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南宫策一口回绝:“朕决不能让你去冒险。”
皇帝这头传来止不住的叹息声:“要不这样，朕还是另择人去办这个任务吧。”
南宫洛璃问:“陛下有好的人选吗？”
奉孝殿中又陷入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皇帝道:“平心而论, 段浔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既然皇姐你不愿意看到段浔受伤, 那朕也不会派他前往。只能退而求其次, 就叫李达去吧。”
长公主摇头:“李达有勇无谋, 恐不能胜任。”
见这个人选被南宫洛璃否决掉了, 皇帝又补充道:“那叫张仲去。”
长公主轻轻掀着眼皮:“张仲谋略不错，可武功不高强。陛下觉得他能堪此任？”
皇帝简直无计可施:“那朕让南宫适去！”
南宫洛璃深深看了南宫策一眼，“南宫战已为国捐躯, 如今南宫适是皇叔独子, 陛下忍心让他去冒险吗？此行凶险，倘若……倘若南宫适真有什么不测，陛下忍心让皇叔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皇帝心中的某些东西被触动到了, 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口气也有三分无奈:“朕当然于心不忍，可有什么办法？段浔不合适，李达不合适，张仲不合适。合适的人只剩下南宫适了啊。现在皇姐你又不准南宫适前往, 那你告诉朕, 朕究竟应该派谁去？”
“朕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够窝囊的。什么都决策不了, 决策什么都是错的。”
南宫策从座位上起身, 双手相叠置于后背，来回慢慢踱步着，目光有几分凄怆红润。从登基以来，他这个皇帝一直做得很辛苦，一直被外戚持政的阴影所笼罩着。现在自己的几番提议都被南宫洛璃否决，皇帝的小性子一下子蹿了上来。
在人前他是一国之君，在幕后他还是有些小脾气的男人。
南宫洛璃理解皇帝的心情，也站起身，缓缓走至南宫策面前，姐弟二人目光平视:“陛下，姐姐也不是有意要否决你的提议，只是这毕竟兹事体大。我们要未雨绸缪，做好一切部署。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由皇姐前去吧。”
皇帝猛然摇头，有些急了，眼睛中的猩红之色似乎更加深，南宫洛璃知道自己弟弟想要说些什么话，未等南宫策开口，她便打断了对方的话。
“陛下，您先不必心急，且听我把事情说完。深入敌营探清敌人消息，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段浔是将帅之才，她活着以后对陛下平定朝局有极大的作用。她不能丧命在这次任务上。”
因考虑到段浔身上的那层霍遇身份暂时不能透露出来，南宫洛璃终究还是掩去了无法言明的真相，只笼统说了这么个大概的理由。
“我自认谋略不会比段浔差太多，武功也不会逊色她，让我去正合适。”南宫洛璃又缓缓道，“我知道陛下担心我的安危。我虽贵为长公主，可也是陛下的臣子，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理所当然之事，为了陛下的大计，纵然牺牲又有何妨？”
“我南宫家的人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南宫洛璃更从不惧粉身碎骨！只希望陛下能有贤臣辅佐，好好肩负起家国天下的重任。”
“我希望陛下也不要感情用事，该果断时就果断！”
南宫洛璃义正词严，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奉孝殿中极具穿透力，似乎穿透进了南宫策的骨子里灵魂深处。长公主清冷的眼眸中透露着一股无比的坚定，已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南宫洛璃身上流露出来的勇气和魄力，让皇帝南宫策自愧不如。皇帝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他后续如何努力勤奋也终究学不来南宫洛璃的魄力。
他想起先帝当年说的话，倘若南宫洛璃是男子，其实比南宫策更适合做帝王。
皇帝的眼眶中微微泛起湿润，动情地叫了声:“皇姐。这些年你为了朕的江山社稷，一直殚精竭虑，牺牲太多太多了。你的恩情朕怕是结草衔环，这辈子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南宫洛璃轻轻拍动着南宫策有些耸动的肩头:“你我姐弟之间，不必说这些话。”
皇帝将手从后背中抽开，覆盖在南宫洛璃纤细手掌上，颤声道:“皇姐，那你千万要小心，倘若看到风向不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来。”
南宫洛璃既然决定冒这么大风险，她一定要看清敌人所有底细，才肯罢休。倘若真按照皇帝这会说的，那岂不是半途而废了？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看到这种结果的，不过为了宽慰南宫策的心，她还是缓缓应答着:“好。”
夜色浓稠，更漏滴尽。南宫洛璃才从奉孝殿中走出，一袭月白长裙在黑夜中格外明眼夺目。
南宫洛璃本想去段府好好说道说道段浔，可一想此刻天色已晚，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为好。于是坐上了回晋阳长公主府的马车。
南宫洛璃坐在马车上，身影笔直，就像是生长在岩石孤峰上的松柏，虽然她坐得很端正，可脑海中的思绪一直在翻涌。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静心思考，关于霍遇的事一直压制在心底。南宫洛璃每日誊写无数遍佛经，希望能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只可惜佛经抄满了，她的心也宁静不下来。
自从段浔离开长公主府后，南宫洛璃其实对她心存怀念，只不过碍于身份，碍于各种礼仪规矩，因此她才没有去段府找段浔。今日总算寻得一个绝佳借口，自然要去段府探望那位那位故人。
念及至此，南宫洛璃撩开车帘，对车夫道：“去段浔段将军府上。”
………………………………………………
此刻，段浔和南宫适正在天香阁中雅室中喝着美酒。段浔本无意喝酒，她是被南宫适拖过来的。
小王爷眼尖，看到了好朋友脸上的不悦之色，非要拉着她一醉解千愁。段浔原本就心情烦闷，而她又生性嗜酒，几个因素加下来，以至于她喝得烂醉如泥。
这回轮到南宫适傻眼了，因为他分明记得段浔是海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醉倒了？他自己都没倒下，这位千杯不醉竟然昏了过去。
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南宫适不相信。
“公主，洛璃……嘿嘿……你终于来看我了……”段浔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说不出的诱惑人。
她本就相貌俊秀，如今这番姿态，更显示出了女人的那一面。
不知为何，南宫适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感觉。小王爷用折扇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呸了一声：“呸呸呸，南宫适，你平时风流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对自己的兄弟产生心思，还真是个畜生啊。”
南宫适极其嫌弃自己。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躁动的心渐渐得到平复。
小王爷无奈叹息:“哎，遇上这种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真是容易让人起歪心思。”
南宫适正准备架起段浔走出天香阁，忽然听到在天香阁门外守候的车夫进来禀报:“小王爷，你快先走吧。老王爷正派人寻你呢？刚才王府中的下人路过天香阁，我好奇便上去询问，才知道老王爷正找你找得急，说是有急切的事商量。”
南宫适听闻后，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下来，问道：“我父王派人找我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适用折扇轻轻敲打着仆人的脑袋，嫌弃道:“你知道什么？真是的，也不知道去问问。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老王爷脾气暴躁的很，他等我等急了，估计等一下我回王府又要受家法了。段将军就交给你照顾，他现在喝醉了，你把段浔安全送回段府。”
就在这时，萍儿姑娘走进房中。她原想是给段浔和南宫适弹奏一曲琵琶，进了房间后，才发觉段浔已喝得酩酊大醉。她将手中的琵琶放在桌上，很是心疼地说道:“段将军怎么喝这么多酒？”
南宫适摇头道:“谁知道呢，平时明明酒量很好，今天这么不禁喝。”
身边仆人见南宫适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又不断催促道:“小王爷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王府啊。”
萍儿很贴心说道:“小王爷你若是有事情，那便回去吧，段将军就由我照顾。”
南宫适并不知萍儿对段浔怀有异样心思，她只知道女儿家心思细腻，照顾人很周到，于是对着女子道:“好，那就有劳萍儿姑娘。时候不早，早些将段浔送回段府中吧。”
既然萍儿姑娘都主动乐意帮忙，南宫适觉得自己仆人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肯定照顾不了人。所以立刻将这个车夫叫了回去。
萍儿拿了条冷毛巾敷在段浔额头上，哪知此时段浔忽然抓住她的手:“我好喜欢你……”
这姑娘满心欢喜愉快回答着:“我也好喜欢你啊，段将军。”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一直很想你。”
萍儿光滑的手轻轻摩挲着段浔俊秀的面庞，温柔道:“我不会不理你的，段将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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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知南宫洛璃待段浔极好,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长姐竟然愿意为了段浔做出如此巨大牺牲。南宫策刚毅的脸庞上布满匪夷所思的表情，“皇姐，你为了段浔竟然愿意以身试险？”
南宫洛璃口气坚定:“嗯。总之段浔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南宫策一口回绝:“朕决不能让你去冒险。”
皇帝这头传来止不住的叹息声:“要不这样，朕还是另择人去办这个任务吧。”
南宫洛璃问:“陛下有好的人选吗？”
奉孝殿中又陷入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皇帝道:“平心而论, 段浔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既然皇姐你不愿意看到段浔受伤, 那朕也不会派他前往。只能退而求其次, 就叫李达去吧。”
长公主摇头:“李达有勇无谋, 恐不能胜任。”
见这个人选被南宫洛璃否决掉了, 皇帝又补充道:“那叫张仲去。”
长公主轻轻掀着眼皮:“张仲谋略不错，可武功不高强。陛下觉得他能堪此任？”
皇帝简直无计可施:“那朕让南宫适去！”
南宫洛璃深深看了南宫策一眼，“南宫战已为国捐躯, 如今南宫适是皇叔独子, 陛下忍心让他去冒险吗？此行凶险，倘若……倘若南宫适真有什么不测，陛下忍心让皇叔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皇帝心中的某些东西被触动到了, 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口气也有三分无奈:“朕当然于心不忍，可有什么办法？段浔不合适，李达不合适，张仲不合适。合适的人只剩下南宫适了啊。现在皇姐你又不准南宫适前往, 那你告诉朕, 朕究竟应该派谁去？”
“朕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够窝囊的。什么都决策不了, 决策什么都是错的。”
南宫策从座位上起身, 双手相叠置于后背，来回慢慢踱步着，目光有几分凄怆红润。从登基以来，他这个皇帝一直做得很辛苦，一直被外戚持政的阴影所笼罩着。现在自己的几番提议都被南宫洛璃否决，皇帝的小性子一下子蹿了上来。
在人前他是一国之君，在幕后他还是有些小脾气的男人。
南宫洛璃理解皇帝的心情，也站起身，缓缓走至南宫策面前，姐弟二人目光平视:“陛下，姐姐也不是有意要否决你的提议，只是这毕竟兹事体大。我们要未雨绸缪，做好一切部署。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由皇姐前去吧。”
皇帝猛然摇头，有些急了，眼睛中的猩红之色似乎更加深，南宫洛璃知道自己弟弟想要说些什么话，未等南宫策开口，她便打断了对方的话。
“陛下，您先不必心急，且听我把事情说完。深入敌营探清敌人消息，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段浔是将帅之才，她活着以后对陛下平定朝局有极大的作用。她不能丧命在这次任务上。”
因考虑到段浔身上的那层霍遇身份暂时不能透露出来，南宫洛璃终究还是掩去了无法言明的真相，只笼统说了这么个大概的理由。
“我自认谋略不会比段浔差太多，武功也不会逊色她，让我去正合适。”南宫洛璃又缓缓道，“我知道陛下担心我的安危。我虽贵为长公主，可也是陛下的臣子，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理所当然之事，为了陛下的大计，纵然牺牲又有何妨？”
“我南宫家的人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南宫洛璃更从不惧粉身碎骨！只希望陛下能有贤臣辅佐，好好肩负起家国天下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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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洛璃身上流露出来的勇气和魄力，让皇帝南宫策自愧不如。皇帝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他后续如何努力勤奋也终究学不来南宫洛璃的魄力。
他想起先帝当年说的话，倘若南宫洛璃是男子，其实比南宫策更适合做帝王。
皇帝的眼眶中微微泛起湿润，动情地叫了声:“皇姐。这些年你为了朕的江山社稷，一直殚精竭虑，牺牲太多太多了。你的恩情朕怕是结草衔环，这辈子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南宫洛璃轻轻拍动着南宫策有些耸动的肩头:“你我姐弟之间，不必说这些话。”
皇帝将手从后背中抽开，覆盖在南宫洛璃纤细手掌上，颤声道:“皇姐，那你千万要小心，倘若看到风向不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来。”
南宫洛璃既然决定冒这么大风险，她一定要看清敌人所有底细，才肯罢休。倘若真按照皇帝这会说的，那岂不是半途而废了？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看到这种结果的，不过为了宽慰南宫策的心，她还是缓缓应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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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洛璃本想去段府好好说道说道段浔，可一想此刻天色已晚，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为好。于是坐上了回晋阳长公主府的马车。
南宫洛璃坐在马车上，身影笔直，就像是生长在岩石孤峰上的松柏，虽然她坐得很端正，可脑海中的思绪一直在翻涌。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静心思考，关于霍遇的事一直压制在心底。南宫洛璃每日誊写无数遍佛经，希望能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只可惜佛经抄满了，她的心也宁静不下来。
自从段浔离开长公主府后，南宫洛璃其实对她心存怀念，只不过碍于身份，碍于各种礼仪规矩，因此她才没有去段府找段浔。今日总算寻得一个绝佳借口，自然要去段府探望那位那位故人。
念及至此，南宫洛璃撩开车帘，对车夫道：“去段浔段将军府上。”
………………………………………………
此刻，段浔和南宫适正在天香阁中雅室中喝着美酒。段浔本无意喝酒，她是被南宫适拖过来的。
小王爷眼尖，看到了好朋友脸上的不悦之色，非要拉着她一醉解千愁。段浔原本就心情烦闷，而她又生性嗜酒，几个因素加下来，以至于她喝得烂醉如泥。
这回轮到南宫适傻眼了，因为他分明记得段浔是海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醉倒了？他自己都没倒下，这位千杯不醉竟然昏了过去。
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南宫适不相信。
“公主，洛璃……嘿嘿……你终于来看我了……”段浔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说不出的诱惑人。
她本就相貌俊秀，如今这番姿态，更显示出了女人的那一面。
不知为何，南宫适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感觉。小王爷用折扇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呸了一声：“呸呸呸，南宫适，你平时风流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对自己的兄弟产生心思，还真是个畜生啊。”
南宫适极其嫌弃自己。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躁动的心渐渐得到平复。
小王爷无奈叹息:“哎，遇上这种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真是容易让人起歪心思。”
南宫适正准备架起段浔走出天香阁，忽然听到在天香阁门外守候的车夫进来禀报:“小王爷，你快先走吧。老王爷正派人寻你呢？刚才王府中的下人路过天香阁，我好奇便上去询问，才知道老王爷正找你找得急，说是有急切的事商量。”
南宫适听闻后，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下来，问道：“我父王派人找我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适用折扇轻轻敲打着仆人的脑袋，嫌弃道:“你知道什么？真是的，也不知道去问问。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老王爷脾气暴躁的很，他等我等急了，估计等一下我回王府又要受家法了。段将军就交给你照顾，他现在喝醉了，你把段浔安全送回段府。”
就在这时，萍儿姑娘走进房中。她原想是给段浔和南宫适弹奏一曲琵琶，进了房间后，才发觉段浔已喝得酩酊大醉。她将手中的琵琶放在桌上，很是心疼地说道:“段将军怎么喝这么多酒？”
南宫适摇头道:“谁知道呢，平时明明酒量很好，今天这么不禁喝。”
身边仆人见南宫适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又不断催促道:“小王爷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王府啊。”
萍儿很贴心说道:“小王爷你若是有事情，那便回去吧，段将军就由我照顾。”
南宫适并不知萍儿对段浔怀有异样心思，她只知道女儿家心思细腻，照顾人很周到，于是对着女子道:“好，那就有劳萍儿姑娘。时候不早，早些将段浔送回段府中吧。”
既然萍儿姑娘都主动乐意帮忙，南宫适觉得自己仆人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肯定照顾不了人。所以立刻将这个车夫叫了回去。
萍儿拿了条冷毛巾敷在段浔额头上，哪知此时段浔忽然抓住她的手:“我好喜欢你……”
这姑娘满心欢喜愉快回答着:“我也好喜欢你啊，段将军。”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一直很想你。”
萍儿光滑的手轻轻摩挲着段浔俊秀的面庞，温柔道:“我不会不理你的，段将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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