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也许我们都不懂 一_暮迟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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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也许我们都不懂 一

  第四十一章也许我们都不懂(一)

  绿妖约我和念晨吃饭,到了店门口,念晨从包里拿出百元大钞递给司机。我们几乎同时看见从我们面前开过的车,奔驰车里坐着迟子建。

  “师傅,跟上那辆车”念晨把钱塞给前排的司机,重新坐回车里。车门一关,让司机开车跟紧前面的车辆。一个红灯,差点把迟子建跟丢。等过了红绿灯,迟子建的车已经不见踪影,我们东张西望还是让司机直走。

  “停,就是刚才那辆车”我们看见迟子建的车停在路边,让司机在一米开外停下车。迟子建不在车里,四下打量,迟子建的背影小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下。我们紧跟过去,念晨边走边打电话报警。

  “救命啊,不要害我”楼道里回响着女人的吼叫声。迟子建从出租屋里仓皇的逃出来,正好遇上上到六楼的我们。迟子建边扶着楼梯边穿鞋,样子有些狼狈。

  “迟子建,站住”我抓住迟子建的胳膊,被他用力一甩甩到墙角,迟子建快速的下楼。念晨过来把我拉起来,给正在赶来的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注意穿着黑色皮衣的迟子建。六楼的邻居听到喊叫声打开门,我们上前询问楼上住了什么人。

  “楼上住了一个女人,有时候半夜也喊叫,吓人的很。我们怀疑有精神病,老是说有人追杀她。听说还吸毒,差不多三个月了。”

  “阿姨,楼上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念晨询问。

  “长的挺漂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刚才肯定是病发作了。你们别上去,危险”阿姨出门关上门,下楼扔垃圾。

  “救命啊,不要害我,不要追我,走开”楼上再次传来吼叫。念晨望了我一眼,犹豫要不要上去。我点点头,两个人轻手轻脚的上楼。七楼只有两户人家,一户人家里的门还是打开的,救命的声音丛里面传出来。

  我和念晨进门,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阳台边,阳台上放了好些花草都已经枯败。神志不清地对着阳台外面大喊大叫。疯叫的女人扭头看见我们,情绪更激动,打破了阳台一边的花盆,抓着瓷片四处乱扔。

  “阿姨”念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形容枯槁,大喊大叫。她像虚脱似的摊在地上抽搐,涕泪纵横。把瓷片狠狠抓在手里,受伤的手鲜血直流。我们不敢上前,念晨说她的状态好像是吸了毒后的幻觉反应。

  “不要追我,不要”倪瑕蔚突然双眼睁大,站起来,从身后摸出一把刀子,乱砍那些花盆。

  “念晨,我们先出去”我拉着念晨往外走。倪瑕蔚转而挥刀跟在我们后面,刀砍在外铁门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我们往楼下跑,跑到六楼遇到三个上来的民警。倪瑕蔚并没有跟出来,我们和警察说她手里有刀。警察走在前面,开门进去,警察冲她喊两句“不要上去”

  我和念晨最后跟进去,倪瑕蔚坐在阳台上边上,挥刀朝空气乱砍喊着别过来。

  “阿姨,你先下来”念晨是恨倪瑕蔚,但是也不想看见她现在的狼狈模样。我们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倪瑕蔚又抽搐起来。大喊大叫,刀落下去,她也跟着跳了下去。

  “不要”念晨最先冲过去,倪瑕蔚坠落着地,七楼俯瞰下去,一个人形,一滩血迹。旁边的警察叫了救护车。

  念晨飞速的往楼下跑,到了坠亡现场,念晨掩着嘴,眼泪在眼里打转。救护车来了,确认死亡。救护车开走了,念晨哭着说“我只想让警察抓住她,没想过让她死。后来法医鉴定,倪瑕蔚是吸毒过量产生的幻觉,去警察局录了口供。警察去查了于兹,她说她没见过迟子建。

  早上醒来,看见昨晚三点晏子暮给我发的短信,下午三点的航班。看完短信,我电话拨过去,却是关机。下午坐车去机场,站在机场外,念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晏子暮的航班改签到了早上九点,他们已经走了。晏子暮去了国外,甚至都没有和我告别,也没有把我的萨摩耶还给我。

  从机场出来,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飞机,心里空落落的。如果是秋冬,萧瑟和寒冷中落泪也是合情合理的。但这个大夏天,太阳照的我脑子发蒙,泪腺干涩,我只想找张床睡一觉。

  我不擅长告别,也畏惧重逢。从晏子暮告诉我要出国,在机场泪别的场景在我脑里重演过很多遍。事实上,离别到来的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见面的离别,没有哭泣,没有承诺。

  念晨打电话找我叫绿妖一起去华灯初上聚聚。绿妖要和邓思聪看电影而没有来。我到了清吧,司念晨已经在等我。我刚坐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林慕俊站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念晨。

  “念晨,我真的不知道他跟踪我来找你”我忙解释。

  “他迟早会找我”念晨说。

  “念晨,我找你好久”林慕俊有些许高兴。

  “你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我今天不想和你吵”念晨的态度很冷,开口就拒人千里之外。

  “事情都会过去的,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林慕俊皱着眉头追问。“我保证对你好”

  “我看见你就想到楚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麻烦你不要再找我。林慕俊,你身后的女孩子多的是。你不要再来了,只会彼此伤害”我们都不知道林慕俊为何如此执着。

  “念晨,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林慕俊红着眼睛,缓缓的开口问他心里害怕的问题。

  “恩,你走吧”林慕俊似乎没有缓过神,愣了一会才走开。

  “迟子建骗了一个女人的钱,就那天我们见过那个,我问你认识不认识那个”念晨说。

  “谁啊,于兹?”

  “今天警察局的说有个女的去报案,被骗走了两三百万。就是迟子建骗的。他真名不叫迟子建,也不叫什么富集。说叫张锡”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上个星期去警察局,一个朋友的哥哥在警察局里做事。他说迟子建把那个女人给他买的车子都卖了,把一张卡里的钱全转到自己卡里。还有一个铺面,他拿到银行抵押贷款,贷了款,还欺诈的把铺面卖出去”

  “那现在还没有抓到他?”我问。

  “他用的是□□,还在查”

  “骗财骗色的死骗子“我骂道。“那抓到他,钱还能拿回来吗?”

  “先把这死骗子抓到”

  “门口怎么这么吵”我扭过头看见一群人在门口打架。

  “我们出去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砸店”念晨拿起包叫我走,经过门口打架的人群,被打趴下的男生慢慢的站了起来。念晨叫我快走,念晨走出了门口又折回来拉我快走。

  “林慕俊”念晨拨开面前的人,冲到林慕俊面前,挡住正要挥拳的平头小子。

  “已经报警了,你们还不走”平头小子大概被念晨的喝斥震住了,这才带着几个兄弟从后门开溜。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林慕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现在的年轻人,过路碰撞在一起,气焰都那么盛,一句对不起的事情,非得打一架。”

  “是啊,是啊,莽撞”旁边两个看热闹的女生在一旁议论。

  “西贝,走了”念晨扯着我走,不理会身后的林慕俊。

  离开了清吧,我们回了学校,买了四罐啤酒坐在操场跑道边的看台上坐着。

  “你为什么每次都对林慕俊那么凶”

  “你听过热带鱼和鲨鱼的故事吗?有人把鲨鱼和一群热带鱼放在一个池子,然后用强化玻璃隔开。起初鲨鱼每天不断冲撞那块看不到的玻璃,它始终不能过到对面去。每天都放一些鲫鱼放在池子里给鲨鱼吃,鲨鱼也没缺少猎物。可是它仍想到对面去,每天仍是不断的冲撞那块玻璃,它试了每个角落,每次都是用尽全力,但每次也总是弄的伤痕累累。

  后来,鲨鱼不再冲撞那块玻璃了,对那些斑斓的热带鱼也不再在意,好像他们只是墙上会动的壁画,它开始等着每天固定会出现的鲫鱼,然后用他敏捷的本能进行狩猎,后来将玻璃取走,但鲨鱼却没有反应,每天仍是在固定的区域游着它不但对那些热带鱼视若无睹,甚至于当那些鲫鱼逃到那边去,他就立刻放弃追逐,说什么也不愿再过去。”

  失恋过的人都知道为什么,撞的很痛,谁不怕痛呢?”

  “林慕俊就是那只傻傻的大鲨鱼”我说。

  “晏子暮走了,你舍得他吗?为什么不和好”念晨问我。

  “那天喝醉,我看见他们两个搂在一起,后来钟雩宓来求我,让我成全他们”

  “然后你就退出了?”

  “我没那么伟大,为了别人去成全谁。我和他存在一些问题,不知道是性格不适合还是我们感情的那根弦拉的太紧绷。他不相信我爱他,老是怀疑我。现在我也是,看见他们两个搂在一起,我也快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哎,其实最脆弱的就是感情,经不起试探,也经不起猜疑。你爱他就相信他。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那就问问你的心”

  “现在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爱他,是不是能做到像钟雩宓那样竭尽全力的爱他。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就先抓在手里再确定啊。现在他们俩一起出国了”念晨教我,握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啊,钟雩宓和晏子暮一起出国留学”

  “恩”无法掩饰我瞬间低落下来的情绪。我想这段感情是真的偃旗息鼓,溃不成军了吧。

  晚上在宿舍里,把晏子暮送过我的礼物一件件找出来。耳机,暖手宝,项链,手链,杂七杂八的算起来也有十多件。上次晏子暮因为生气丢掉的手链,捡回来时掉了一颗小钻。我拿着小钻放回去,戴在手上,小钻又落了下来。如此反复几次,我便把它丢进化妆盒里。

  大半个月里我都沉浸在失魂落魄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原来失恋是一台把回忆倒带的时光机。那些不经意的过往,忽然在失去后,抽丝剥茧成值得回味的点点滴滴。

  我在失眠的夜里站在阳台拨过他的电话,那个告诉我号码已过期的女声真是让人讨厌。我们就这样远隔重洋失去了联系。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回来,我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在地球的另一端和别的女生分享时光。

  而我为什么要做那个苦等的傻子。

  在午夜梦回时,我又会想念他的好。我想他回来,我会立马跑过去拥抱他。

  就在这样的矛盾拉扯里过去了两个月,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把你情绪都一点点溶解侵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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