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今儿的风,甚是喧嚣【为盟主加更25_大秦从挖地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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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今儿的风,甚是喧嚣【为盟主加更25

  第546章今儿的风,甚是喧嚣【为盟主加更25】

  一场史无前例的朝会结束,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

  原本因为始皇帝突然驾崩,胡亥被立为太子,扶苏自裁,庙堂混乱而蒙上了一层阴影的甘泉山,此刻迎来了一缕霞光。

  虽然这缕霞光来得有些晚,但也让人们看到了明日的艳阳天。

  当赵昊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走出大殿的时候,这缕霞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颇有种踏着七彩霞云而来的感觉。

  此时此刻,那些走出大殿,却慢了一步的帝国大臣,正一一向赵昊行礼。

  这位三年前无人知晓,三年后权倾朝野的皇子,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以至于他们差点忘了,这位皇子,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年纪,十六岁的经历,与始皇帝当年何其相似,始皇帝登基那年,好像也才十三岁。

  难道,这便是上天给大秦的又一个希望?

  啧啧啧,先帝果然有先见之明,这秦王之位,实至名归也!跟着秦王走准没错,大秦又要威风了!

  虽然赵昊刚才的表现,着实把这些帝国大臣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始皇帝当年不也这样狠辣果决吗?

  面对众臣友好的行礼,赵昊自然不会端着秦王的架子,也一一向他们回礼。

  一番愉快的套近乎后,众臣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目送他们离开的赵昊,则无限感慨的叹了口气:“今儿的风,甚是喧嚣啊!”

  这时,公子良四兄弟走了过来。

  却听公子荣禄煞有介事的询问赵昊:“我们是不是也要行礼?”

  赵昊还没有开口,公子高却深以为然的点头,说着就准备行礼。

  这让赵昊闹了个大红脸:“三兄要是这样,那就是骂我了。”

  公子将闾一本正经地道:“昊弟是我大秦的第一个王爵,为兄才少上造爵位,理应向昊弟表示敬意的!”

  公子良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咱们都应该向王上行礼!”

  “别闹了!”

  赵昊佯装不悦的板着脸道:“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咱们各论个的!”

  “呵呵呵”

  四兄弟闻言,相视一笑。

  很明显,他们刚才是跟赵昊开玩笑的。

  只见公子良朝公子高挤眉弄眼道:“我就说嘛!昊弟是昊弟,胡亥是胡亥。昊弟发达了,肯定不会不认我们的”

  “九弟慎言!”

  公子高连忙提醒公子良:“那是太子!”

  “屁的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昊弟还是秦王呢!”公子良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公子高无奈的看向赵昊,似乎是想让赵昊管管公子良。

  赵昊笑呵呵地拍了拍公子良的肩膀,道:“公共场合,还是给他点面子吧,毕竟是父皇册立的太子.”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违心,但听在公子良耳中,却感觉有点道理,他便没有再继续贬低胡亥。

  一旁的公子将闾,看了看公子良,又看了看赵昊,忽地想起一事,转移话题道:“昊弟,你还记得当年说的那话吗?”

  “什么话?”

  赵昊表情一懵,有些疑惑的看着公子将闾。

  却听公子将闾打趣道:“为兄也不多要,良田千顷靠山河,屁事儿不干有吃喝,他日儿孙蒙祖荫,人人败家也好活!”

  “哈哈哈——!”

  此话一出,赵昊还没有开口,公子良就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当年父皇鼓励我们争位,我们跑去找昊弟,昊弟还说让我们罩着他呢!”

  “是啊昊弟,伱都当上秦王了,这以后的日子,兄长们全靠你了!”公子将闾挤眉弄眼道。

  赵昊嘴角抽了抽,不禁抬手扶额,身子一晃:“哎呀,我好像失忆了!”

  “行了!别装了!”

  公子荣禄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潇洒的左手拢住右手的袖袍,举起右手拍了拍赵昊的肩膀,道:“这都是六兄玩儿剩下的,骗不了为兄!”

  “十二弟,可不兴当面揭短啊!”

  公子将闾抗议了一句,然后笑呵呵地朝赵昊道:“今日是昊弟受封王爵的大日子,为兄给昊弟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哈哈,还是六兄懂我!”

  赵昊开怀一笑,朝公子将闾竖起了个大拇指,公子将闾也得意的笑了。

  “这叫什么话?难道为兄不懂昊弟了?”

  公子良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笑嘻嘻地道:“为兄给昊弟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等会儿保证昊弟大饱眼福!”

  “那感情好!”

  赵昊笑着应了一句,跟几位兄长相处得非常融洽。

  完全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产生隔阂。

  这是赵昊喜欢的相处方式。

  谁说帝王家都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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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公子高看向赵昊几人:“还有人没出来呢!”

  “嗯?”

  正聊得起劲的赵昊几人,忽地一愣,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有个比他们小了一圈的小脑袋,正趴在门边探头探脑,不由收敛笑声,默然不语。

  这个小脑袋,不用他们想也知道,肯定是胡亥无疑。

  对于胡亥,公子良四兄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身体里流了一样的血,他们之间的关系,跟陌生人并无不同。

  “呵呵呵”

  眼见气氛越来越沉默,赵昊轻笑一阵,用笑声打破了沉默:“今日是我受封王爵的日子,也是三兄归国的日子,定要好生庆祝,走,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公子良几人随声应和了一句,然后跟着赵昊朝山下军营走去。

  公子高点头示意了下胡亥,也离开了甘泉宫大殿。

  而目送他们离开的胡亥,则长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门内的赵高,小声道;“老师,他们走了。”

  “嗯。老夫知道。”

  赵高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因此也长舒了一口气。

  却听胡亥有些沮丧地道:“老师,胡亥是不是很没用?十三兄那么厉害,我们真能斗得过他吗?”

  “这”

  赵高语塞,不知该如何接口。

  要想对付赵昊,别说胡亥,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但事已至此,他想退缩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赵昊周旋。

  只要胡亥能顺利登基,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因为在赵高心中,他并没有将皇帝看作任何一个个人,而是看作一种势位。

  也就是说,在赵高心中,任何人登上皇帝宝座,都将拥有势位,都可以改变权力格局。

  纵然赵昊受封秦王之位,权势大过了胡亥这个太子,李斯那个丞相,他依旧不如皇帝。

  纵然赵昊敢在朝会杀人,他依旧被秦法束缚着。

  纵然赵昊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依旧不敢杀自己。

  而正因为如此,皇帝的权力才更加特别。

  也就是说,以皇帝为轴心的朝堂,才是天下法律的源头。

  皇帝的意志,更是朝堂权力分配的源头。

  这些东西,常人很难明白其中的奥秘,在身处权力漩涡数十年的赵高,却越来越清晰。

  无论秦法多么森严庄重,可决定朝堂格局的权力,始终在皇帝手中。

  只要不急于改变现状,就能在夹缝中找到一丝夺权的霞光。

  这满天云霞,也并非为一个人而光彩。

  想到这里,赵高嘴角隐隐露出一抹笑意,朝胡亥躬身道:“太子无须多虑,一切有老夫为您谋划,自当高枕无忧也!”

  “是吗?”

  胡亥将信将疑的看了赵高一眼,随即扭头看向门外,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泡面了”

  赵高:“.”

  另一边。

  从甘泉宫大殿出来的蒙毅,王翦,尉缭,以及顿弱四人,聚集到了一起。

  此时,他们正围坐在一个林中小亭内。

  这是自始皇帝突然驾崩,他们匆匆赶到甘泉山,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后,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日为何会坐在这里。

  但无论是蒙毅,还是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熟知一切的顿弱,打破了沉默,笑道;“老夫怎么也没想到,公子昊居然会被先帝封为秦王!这可是秦王啊!先帝也真敢封!”

  “呵!”

  尉缭呵了一声,不由笑着反问;“老夫弟子,难道还当不起这秦王?”

  “哈哈哈,你个老匹夫!看把你得瑟的,是你弟子封秦王,又不是你!再说,谁不想公子昊做那个位置?”

  顿弱大笑一声,显然对赵昊满是期待。

  但是,蒙毅却皱起了眉头,沉声道;

  “若先帝真心看好秦王昊,又为何写下那荒唐的诏书,不立秦王昊,不立长公子,偏偏立资质最平庸的少皇子?”

  “这”

  顿弱尴尬地收敛了笑声,旋即端起桌上那杯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含含糊糊地道:“太子也没那么平庸吧”

  “哼!”

  蒙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顿弱,转头朝王翦道:“老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请老将军解惑!”

  “郎中令但说无妨。”王翦笑着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蒙毅皱眉道:“先帝在南海的时候,可提及过储君之事?又是否提及过对长公子和家兄的不满?”

  闻言,王翦想了想,摇头道:“老夫当时身重鱼毒,神志不清,多亏秦王昊和夏无且及时救治,才得以保住性命,陛下来南海的时候,老夫尚在休养,并没有过多交流”

  “也就是说,先帝当时并无立储之意,更无立少皇子之心?储君大事,先帝不可能不与老将军商议!”

  “这”

  王翦有些惊讶蒙毅的敏锐,支吾着说不出话了。

  却听一旁的尉缭沉声道:“不管先帝是深思熟虑,还是临时起意,册立胡亥为太子的诏书,也看不出真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蒙毅还是想表明蒙家的态度。”

  蒙毅豁然站了起来,愤慨道:“我蒙家纵使有错,也绝非大错,家兄纵使有罪,也罪不至死,蒙毅被贬代地,也要让天下人明白,非蒙家负大秦,乃大秦负蒙家!”

  说着,忽地淡淡一笑:“就算蒙毅死在代地,也能挺着腰板见先帝.”

  “这”

  三人互相对视,皆无奈地叹了口气。

  片刻,顿弱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郎中令真要奉诏去代地?要不去找下秦王昊?他应该会帮你!”

  “不用了。”

  蒙毅摇头拒绝道:“我蒙家一直忠于先帝,忠于大秦,从未想过另投明主。唯其如此,家兄才甘愿死罪下狱!

  秦王昊纵使有夺权的能力。然,得位不正,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我蒙家三世积功于大秦,难道要侍奉乱臣贼子?”

  “荒谬!”

  尉缭闻言,也豁然起身,怒道:“老夫弟子根本不屑那个位子,何来的乱臣贼子一说?莫非普天之下,就你蒙家清高?”

  “息怒!息怒啊老国尉!”

  眼见尉缭与蒙毅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顿弱连忙出言劝阻二人道:“咱们都是先帝的老臣,何至于此啊?有话好好说嘛!”

  闻言,蒙毅依旧没有理会顿弱,表情淡淡地看向尉缭:“先帝封公子昊秦王之位,看似是将大权集中在他手中,又何尝不是试探他?他如果敢真的杀弟夺位,你看大秦是否容他!”

  “容不容他,且不说。”

  尉缭冷笑道:“蒙家若都像你们兄弟这般迂腐,怕是谁也容不下!”

  “哼!”

  蒙毅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小亭。

  顿弱目送他离去,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呢喃道:“公子最终还是不能得蒙家相助么.”

  “迂腐之人,何足挂齿?”

  尉缭不屑一笑,随即看向王翦:“老匹夫,你王家如何?”

  “先帝丧事结束,老夫不日将会返回频阳,安度晚年,朝中之事,怕是有心无力也.”

  王翦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扭头看向尉缭:“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争那些作甚,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就是一个关门弟子么?大不了再找一个!”

  “这是什么混账话!”

  尉缭双目一瞪,有些不满地道:“关门弟子也是随便找的吗?”

  “呵呵.”

  王翦笑了笑,没有再理会尉缭,便径直走向亭外。

  而当他正准备登上马车,离开树林的时候,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顿弱,笑道:“上卿记得替老夫传句话.大位在时势,时不同,势不同,方略不同。”

  说完,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话.”

  尉缭愣了一下,不由扭头看向顿弱:“传给谁?”

  “难道是秦王昊?”

  “不像.”

  “不像?”

  “老夫弟子并没有争位之心,这句话,对他无用。”

  “那”

  顿弱反应了一瞬,忽地想起一个人,不由脸色微变,心说这句话该不会是传给陛下的吧?

  老将军也知道陛下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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