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_黄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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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牧羽已很久没有从梦的中途醒来。

  他睁眼时还是深夜。月明星稀,院中花叶轻响,牧羽动了动,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便随之微微收紧。

  后颈传来均匀的呼吸热意。牧汉霄从后面抱着他熟睡,男人的身躯高壮结实,火热的身体贴得他四肢温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舒适。

  牧羽刚醒来还困,看着面前牧汉霄的手。牧汉霄的手掌宽,手指修长,虚虚地扣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握在里面。

  很久以前他们也这样一起睡觉。小小的牧羽一定要拱进牧汉霄怀里,两只手攥住他一只手,两只脚夹住他一条腿。牧汉霄起初不喜欢他的肢体接触,后来经不住他三番五次钻被窝,还是不得不习惯了。

  那时牧羽好几次问牧汉霄:“哥哥,你不喜欢和我一起睡觉吗?”

  那时的牧汉霄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睡觉?”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牧汉霄看他一会儿:“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怕孤单。”

  牧羽感到自己被冤枉,提高声音:“不是的,是真的因为喜欢你!”

  他那时候很认真地想对牧汉霄解释,自己是真的喜欢他才想粘在他身边,而不是因为害怕什么,或是想要一个伴。

  因为那时候他直觉地感觉到,牧汉霄是真的这么想。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不喜欢他。

  一个消极的、虚无的人影,是牧汉霄曾留在牧羽心中的某种印象,而不是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光辉明亮的牧汉霄。那个光辉明亮的牧汉霄更像是一团没有实体的存在,在被外力建构的人们的眼里,却永远都在牧汉霄的前方,在他的未来,是他必须要成为的一个“人”。

  他应该在不断的肯定中最终抵达这样的未来,如承载天堂的一艘巨舟。但从很久以前开始,来到牧汉霄身边的牧羽就渐渐生出一个模糊的感受:牧汉霄不会抵达那样的未来了。

  他生性的否定与构建的肯定是水火不容的矛盾,两股力量纠缠之撕裂,一定要有一方胜,一方败,牧汉霄才会平息。他天生就否定自己,不承认自我的存在,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于他而言难上加难,随时都会半途沦为一团虚无。

  牧羽再次醒来时已是早晨。佣人轻声唤他起床吃早餐,牧汉霄已经走了,似乎是公司有事。

  牧羽醒后眼睛微红,一看就没睡好。他吃过早餐,换上出门的衣服,随手拿了副墨镜,戴一顶帽子,出门去公司。

  他很久没出门了,想散散心,顺便验收牧汉霄的工作成果。

  墨镜遮住他半张脸,费尔开车载他到写字楼下,正要下车给牧羽开车门,牧羽忽然抬手把他一按,费尔就老实坐着没动。

  牧羽坐在副驾驶,摘了墨镜盯着前面。只见车前方不远处,一辆豪车停在路边,牧汉霄站在车边正与一女人交谈。女人容貌丽,身形优雅,笑着与牧汉霄交谈时,纤细手指轻轻滑过车门,若有似无的撩拨意味。

  牧汉霄一手扶着车门,女人坐进车,随后牧汉霄也上了车,车离开了牧羽的视线。

  牧羽面无表情重新戴上墨镜,拿起手机给陆豪拨去电话。

  陆豪接起来:“羽哥有什么吩咐?”

  “今天和牧汉霄见面的女人是谁。”

  “谁啊?我怎么知道牧大哥和谁见面......哦,你说王总吗,那是咱们合作方啊,合作很久的。”

  “他还需要和合作方见面?”

  “当然了,牧大哥现在是咱们CEO,什么业务都要接触的。”

  牧羽挂了电话。

  费尔试着问:“跟上去?”

  牧羽冷冷地:“不打扰牧总工作,回家。”

  牧汉霄回家时已是晚上十点,今天的饭局原本他作为青飞的CEO名义上排不上号,结果一进门全是从前见过的熟人,大家看见牧汉霄都惊呆了,圈里都以为他辞职神隐,谁知竟然在这种小场面碰到这位大名人。结果变成所有人都要来与牧汉霄攀扯一下,导致他拖到这么晚才回。

  牧汉霄洗过澡,换上睡衣回到卧室。

  房中只开一点昏黄的灯。牧羽趴在床上看书,一条腿翘着慢悠悠晃,手里一杯暗红的梅子气泡果汁。

  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背上,勾勒一条诱人的起伏线条。牧汉霄走过去,牧羽瞟他一眼,收回视线翻过一页书。

  牧汉霄坐在床边,床垫下陷。牧羽懒懒侧过身,撑着下巴看着他,手中的玻璃杯随意放在床上,杯沿的冰冷水珠在床上落下一圈淡淡的水印。

  “牧汉霄,什么时候放我去美国?”

  牧汉霄答:“那里不适合你。”

  “哪里适合我?”牧羽弯起眼眸笑笑:“云海的地下室?”

  他身上那种幽异的淡香又在两人之间流淌起来。牧汉霄注视他雪白的耳颈,大手从纤细的后背摩挲到侧腰,牧羽被摸得痒,笑着一手揽过男人的脖子,顺势半身从床上坐起。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牧羽死了,没人再来找他,你可以把他永远关起来了。”牧羽轻轻抚摸牧汉霄的背,嗅他愈发粗重的呼吸。

  “你算得真好,谁都奈何不了你。要现在就把我关起来吗?反正你想上我,我也拒绝不了。”

  他拿起盛着暗红液体的玻璃杯抵在牧汉霄唇边,温声引诱:“帮我把这杯果汁喝掉,我们就上床。”

  甜美的果汁液倒入口中,牧汉霄喝净了这杯甜品,唇齿间都是冰梅子的酸甜香味。他按下牧羽的后颈吻他,吻重欲湿热,唇与舌热烈缠绵,牧羽被压进床里,睡袍几下便散了,露出里面纤白的肉体。男人吻遍他的脖颈,埋首舔咬他的乳首,脆弱的乳尖被吮吸得发麻,牧羽抓住牧汉霄短硬的头发呻吟,腿缠住他的腰磨蹭。他叫得好听婉转,一声一声像旋转飞起的啼鸣,引得神魂都飞入混沌无序的森林。像一片漆黑的深眠,又像灼烧火热的梦境。

  牧汉霄在越来越重的困意中按住牧羽的下巴,声音充满情欲的低哑:“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牧羽在他耳边回答:“如果我说下的是毒药,你满意吗?”

  牧汉霄从头痛中睁开眼时,只看到一片漆黑。

  他一动,就感到手腕被绳绑了,束缚在什么地方。他似乎还在床上,气味,听觉和触感全都没有改变。

  “这么快就醒了?”

  牧羽好奇凑过来,以防万一,又把牧汉霄手腕上的绳系紧了些,扣在床头。他用一块黑布蒙住牧汉霄的眼睛,这样一看,男人的鼻梁笔挺,唇薄而冷峻,蒙住那双不含感情的黑眸后,倒多了一丝禁欲的冷淡色气。

  牧汉霄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自己绑着:“你想做什么?”

  牧羽一肘搭着他的肩膀歪头看他半晌,忽而如蛇一般滑上他的小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

  牧羽一身睡袍半褪,露着大半白皙的背,贴上男人同样睡袍半掩的炙热胸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侧头靠着他的颈窝:“牧汉霄,不如我也制造一个你死了的现场,等到明天他们发现后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你从此以后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怎么样?”

  他伸出红软的舌尖轻舔牧汉霄的喉结,张嘴含住慢慢咬,一只手滑进男人的胸膛,抚摸坚实精壮的肌肉。牧汉霄低喘一声,性器很硬地鼓起,抵在牧羽的股间。牧羽一笑,直起身脱下睡袍,一丝不挂地跪在看不见的牧汉霄面前,他摸进自己股间,手指慢慢插进微湿的后穴。他慢慢喘息起来,手指在穴里轻搅,发出粘腻的水渍声。

  绕在床头的绳被用力拉紧,牧汉霄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他哑声开口:“牧羽。”

  牧羽坐下来,双腿合拢夹住男人硬挺的阴茎,手指在自己渐渐湿软的后穴里抽插。他柔软地晃着腰,细嫩腿肉裹着根粗长的性器,他的性器与牧汉霄地紧贴着,囊袋挤压柱身,湿漉漉淫靡地挤着摩擦,很快液体就打湿了牧羽的腿根。他舒服得呻吟,身下的男人呼吸急促,起伏的小腹已浮出点点汗珠,男人的皮肤被情欲充热而变得颜色更深,昏暗的灯光下充满古铜色的健壮肉欲。

  牧羽目光迷离望着牧汉霄半裸的胸口,好像听到里面的心脏正在不正常地快速跳动。

  “牧汉霄,说一句爱我很难吗?”

  “我说过了多少遍,你都不听。”牧羽微微喘息着:“现在你说要娶我,你还想让我答应?”

  快感累积到顶点,牧羽嗯一声,软下腰射出一点精液。他张开腿,腿肉与牧汉霄还硬着的阴茎扯开黏丝。他拿来一枚银质的环扣,拉开扣子沿着牧汉霄的性器根部环住,嗒一下扣紧。

  环扣稍有些紧,勒得牧汉霄呼吸都重了。他曲起长腿,额角尽是汗:“我都听到了。”

  “但你不在乎。”

  “放开我。”牧汉霄的声音哑得厉害。

  “从前我求你放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

  牧羽从枕边拿出早准备好的按摩棒,拍了拍牧汉霄的脸:“你不是喜欢玩我吗,我现在玩给你看啊,你看不见,那就听着吧。”

  牧羽舔湿按摩棒,唇吮出色情的水声。牧汉霄粗喘着挣扎,手腕扯得床头都发出轻微的震动声。牧羽浑不在意,拿起湿漉漉的按摩棒抵在自己穴口,慢慢推进。

  “唔......”

  牧羽吃不得痛,紧致的穴肉收缩排斥粗长的硬物,他跪不住,软了身子坐在牧汉霄热烫的小腹上,手指握着那假阳具在穴里来回插弄,渐渐往深了去。他不停喘息吟叫,细白的手抚上牧汉霄健硕的肩:“哥,好疼啊。”

  两人离得很近,气息都纠缠一起,牧汉霄闻牧羽脸颊的淡香,两人的唇几次欲碰到,牧汉霄要吻他,牧羽侧头避开了。

  “牧羽。”牧汉霄这次已有些强忍咬牙的意味,“放开我,我不想让你太痛。”

  按摩棒抵进紧致的穴道深处,牧羽细细抖着腿肉,按下震动的开关。细小沉闷的嗡鸣骤然响起,牧羽含着点眼泪叫起来,玩具正抵到他的敏感点,令他在被入侵的疼痛中如被快感击中,目光涣散开来。他撑在牧汉霄身上,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咙,温软淡香的呼吸热热地落在牧汉霄的脸上,牧羽承受着一阵一阵过电般的快感,手指用力按住男人突出的喉结,把牧汉霄按得一窒。

  “牧汉霄,我是为了你回来的。”牧羽喘息着开口:“我几次问你为什么要结婚,是不是真的结婚......我是在告诉你......我在求你不要结婚,你懂不懂?”

  他的声音被情潮冲击得破碎,眼中含的一点泪不知是因情欲还是恨意:“为什么要吻她?”

  “因为你不想爱我了,对不对?你想离开我。”牧羽掐紧牧汉霄的脖子,“你想放弃我。”

  他忽而惊喘一声,按摩棒被绞紧的穴肉夹在深处震动,激出了高潮。他射到牧汉霄的胸口,白色精液粘稠淌下。牧汉霄已喘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狮子,他硬胀得可怕,扣环死死勒紧通红笔挺的勃起阴茎,顶端只缓慢地溢出一点水液。他的手腕已在大力的挣扎中磨破了皮,喉咙正中留下被牧羽紧扼过的淡红手印。

  他喘着粗气,牧羽抽出水淋淋的玩具扔在床上,缓缓坐到一旁,捡起睡袍套上。牧汉霄察觉到他要离开,一时顾不得喉间的痛,“牧羽!”

  牧羽说:“我走了。”

  他赤着双腿,虚虚踩着鞋,游魂一般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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