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九千岁白月光(7)_白月光分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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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九千岁白月光(7)

  “噗!!!”

  般弱被喷了满脸的血。

  “大胆暗器——”

  般弱刚张嘴,兜头一片黑影覆了过来。

  她本能就要往旁边闪躲,对方嗓子眼滚动血块,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躲一个试试?”

  般弱:“……”

  般弱伸手去接,结结实实当了一回肉垫子。

  这死太监看着纤细,身架子却是很高,般弱被他扑在地上,额头狠狠撞上了对方的锁骨棱角,她痛得直呼,反被他死死捂住了口鼻。般弱被捂得两眼翻白,她喘不过气,蹬起脚踝,残暴无比踹他腰腹。

  “唔!”

  他闷哼一声,倒是松开了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脚杆子,力度之大,险些捏碎她的骨头。

  “别……出声。”

  六哥胸膛剧烈起伏,眼尾带着粼粼红潮,喘着一口细气。

  “招了外人来,咱们都得完。”

  许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放松了对般弱的钳制,慢慢从她身上爬起来,然而手腕软绵,筋骨无力,他爬一次,摔一次,每次都摔在不同的地方。

  般弱屡次被撞,怒声道,“死太监你故意的吧?”

  对方的双眼是虚的,浮着一些朦胧的光影,随着她这一声,眼神逐渐清明,又在某一瞬间,变得锋利阴毒。

  他猛地掐住了般弱的颈骨。

  卧槽!

  死太监杀人灭口!

  般弱一个激灵,手肘撞击对方的胸膛,没想到轻易翻开对方的身架子,她连忙爬起来,奔到门口。

  “今天,您若是敢踏出这道门。”

  那条嗓子阴冷响起。

  “明天,咱家就给您收尸。”

  轻薄又鲜艳的红服,年轻又美艳的宦官,他倚着一张紫檀束腰画桌,头颅往后仰着,靡靡黑发轻挑散开了两三绺,宛若一条毒性猛烈的艳丽大蟒。

  “就说呀,万小姐不甘寂寞,连个小太监也不放过。”

  般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尤其是她吃了一回女主的暗亏,好不容易减肥成功的她又背了二十多斤的肉肉债,她的小蛮腰跟小翘臀不翼而飞。

  关键是,她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她气得呀!

  现在莫名其妙的,她又被一个死太监威胁了!

  男女主混合双打,小绿茶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火山小辣椒的脾气顿时就爆发了!

  般弱尖酸刻薄地挖苦对方,“我傻呀,放着身强力壮的锦衣卫小哥哥不要,我睡什么小太监,我图他身娇体弱易推倒,还是图他连个银样镴枪头都没有呀?”

  刹那,空气寂静无比。

  半晌,对方幽幽道,“您说得对,我就是个死太监,真可悲啊,连个银样镴枪头都没有,让您见笑了。”

  般弱:“……”

  好了,她是彻底得罪她的大腿了。

  太监天团一手遮天,她在后宫会混不下去的吧?

  般弱是那种能屈能伸的选手,她立刻补救,软软道,“这都是您逼我的呀,我跟您好好说着话,您非要掐死我,威胁我,这泥菩萨也有几分火气呢,我,我这不就是忍不住,急红了眼才骂几句吗?这说明什么呀?”

  绿茶骄傲挺起胸膛。

  “说明我坦率,真诚,从不玩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腌臜手段!”

  般弱轻轻打着自己的嘴,“方才那些,您就当我是个孩子,胡言乱语罢!”

  六哥:“唷,您今年十六,旁人这个年岁,生的小儿都能喊娘了,您还孩子呢。”

  六哥:“还是说咱家记错了,您芳龄六岁呢?”

  般弱:“……”

  六哥声嗓秀气,夹着一丝细雨微雪的寒凉,“从退婚,到贿赂,再到入宫,这一步步走的,看似凶险,实则稳稳当当的,您呀,是个有大福气的,大造化的,分明比咱家还要清醒呢。”

  “也许咱家坟头草还未长到三尺,您就脱颖而出,母仪天下,祸国殃民,流芳百世了呢。”

  般弱麻了。

  这死太监阴阳怪气个没玩没了是吧?

  她正要回嘴,那边竟一点声儿都没有了。

  不会被她真的气死了吧?

  般弱悚然一惊,扭头去看。

  他仰着雪面,口鼻全是污血,头颅一动不动。

  般弱在逃跑跟留下两个选项摇摆不定。

  般弱:“六哥,您还活着吗?您喵一声?我害怕!”

  六哥:“……滚。”

  般弱瞧见那嘴唇动了动,高兴极了,这人吐了那么多血,还有心思刻薄她,可见伤得不重,还有救!

  般弱为了挽回先前失败的印象分,非常殷勤跑到他身边,“我扶您到榻上休息!”

  她手腕的命门被人狠狠捏住,佛珠噼里啪啦响着。

  “疼疼疼——”

  她扭曲得面目全非。

  死太监撩开眼帘,“不跑了?留下来给咱家收尸么?”

  “您这话说的。”般弱努力挤出微笑,“您长命百岁着呢。”

  “哦。”他笑,“原来在妹妹的眼里,咱家还是个长命王八呢。”

  “……”

  般弱无语间,他凑过来,鬓角蒸着一片薄薄的热雾,他双唇的乌暗口脂也被蹭开了大半,露出原先冶艳红润的模样,“既然不跑了,那就留下来,帮咱家解决一件事吧。做得好了,咱家送你一场泼天富贵又如何。”

  般弱眼睛一亮,“六哥你放心,我上刀山下火海我——”

  他嗤笑。

  “用不着。”

  真要她上刀山下火海,这小王八准能把他的壳都给敲碎。

  六哥偏过头,细齿咬住小王八的耳垂,真软,像蒸糕一样。

  般弱登时一僵。

  她伸手要推开他,对方箍住她的手指,扣得严严实实的。

  太烫了。

  般弱后知后觉,这冷血动物怎么烧成这样?

  “六哥,你,你是不是遭人暗算了?”

  般弱试图转移矛盾,掩盖她的五层肉把人气得吐血的事情,“怎么烫得如此厉害?”

  没错,她那个肯定是诱因,不是主因!

  细弱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张夙生眼神冰凉,又掺杂着恶意。

  “那怎么能是暗算呢?”

  张夙生竟承认了般弱的猜测,牵着唇颊,“天子赐春/药,让我等宦官也做一场春梦,那可真是皇恩浩荡啊,咱家便是烧得死了,也得感念天子仁德。”

  什么东厂督主?

  什么第一宠臣?

  他张夙生不过是天子脚下的一条狗,骨头要碎得艳烈好看,才对得起主人的宠信。

  只是他没料到,这一次发作得那么早,又被五花肉那么一激,嗓子眼甜甜腻腻的,来得比往日都要激烈。他不仅没有余力收拾残局,还多了一个致命的知情者。张夙生微微头疼,也不知道这五花肉的嘴严不严?

  真想弄哑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气人的话!

  般弱偷听到第一手情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喂太监吃春/药,这确定不是个变态皇帝吗?!

  她不由得嘟囔,“就不能换个正常的当皇帝吗?”

  太监变态,皇帝变态,就连女主,也是个变态发育的外挂,她还玩什么呀?

  “那你……想换谁?”

  耳边突然来了一句,般弱吓得汗毛直立。

  “没、没呀!”

  张夙生哼笑,没有揭穿她,“去,端一碗甜汤来,就在桌子上。”

  般弱给人怼到眼前。

  “喏!”

  他扬着眉,略带不满。

  “小蠢货,会喂人吗?”

  般弱不高兴,“再叫我小蠢货,信不信我——”

  扣到你头上!死太监!净会支使人!

  “不叫蠢货,那叫什么?”

  张夙生支起背脊,微微垂眉,咬着青花小勺,那一双桃花泛江的乌瞳却还在瞧着她。

  “叫五花肉?”

  般弱又不想跟他翻脸,小声埋怨道,“我一个美少女,还要在外头混的,你当人哥哥的,怎么老给妹妹取一些外号呀?”

  兴许是为了庆祝,小姑娘难得穿了一件喜庆的玫瑰小袄,细绒的黑发盘成了小髻,点缀着一只活泼俏丽的翠绿色蚱蜢,颈后团着碎毛,肩前垂下两条石榴红的细丝绦。

  脸盘白净,嘴唇红润。

  肉肉的,竟是很娇的模样。

  张夙生微微一愣。

  他原本平息下去的欲望再度凌厉起来,撞得他难以自持。

  “哗啦!”

  般弱手里的琉璃小碗被他拽得洒了,甜水泼得到处都是。

  她紧紧扣住碗底,免得掉落下去,发出更大的声响。

  当一条鲜红的,冰冷的小蛇在她指尖游动,般弱险些端不住碗,对方略微仰起秀美细颈,鸳鸯眼似蒙上了一层薄纱,零星的血沫溅在领子里,甜汤也滴滴答答地滚落其中,半透明的亮光,丝线般坠落。

  这身大红吉服垫在她的腰下,好似成了一张喜床,殷红的欢海正漫过她的脚踝。

  妖极了。

  张夙生尝到了人肉的味儿,笑了声,意味深长。

  “妹妹可要端稳了,就剩这点儿,六哥都不够喝,别再洒了。”

  说罢,他再度低头,啧啧舔着她手窝里盛的蜜汤,发出暧昧的、令人浮想联翩的水声。

  般弱震惊无比。

  这是不收费就能看的吗?

  般弱的小猪蹄子被啃,憋了半天,“要不我给您再煮一碗新的来?”

  她总不可能装成天真的小智障,满脸纯情问他为啥要吃她的手手吧?

  噫。

  要不,她跟这死太监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嗯,不太靠谱,毕竟太监头牌嘛,老祖宗级别的人物,手里的宝贝砸都能砸死她,般弱怕这一开口,戳破了窗户纸,她就真的成了这死太监的小禁脔了!

  “无妨,这碗就很好。”

  他纵容着自己的恶欲,任由洪水滔天泛滥,舌尖在她的指腹灵活打转。

  他斜飞了一眼。

  当真是含情脉脉,艳绝众生。

  他懒懒地喊,“肉肉。”

  般弱瞪他,从小蠢货到五花肉,有完没完,她这辈子是跟肉过不去了吗。

  “方才,六哥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他凑近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蛊惑道,“你想不想做掉皇帝?”

  般弱的心跳得很快,脸上还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她装模作样地推脱,“六哥,您吃酒糊涂了吧。”

  他又哼笑了声,鬓角汗津津的,眼尾绽开两三瓣残余的桃花。

  “万小姐记性不好,你十岁生辰那年,自己跑到你爹的书房,偷了你爹藏的酒,喝得浑身桃花,不省人事,还是我背你回的小床。”

  然后呢,这没良心的家伙,转头就拿他去顶缸。

  也不想想,他从前学的是君子之道,哪里会干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她栽赃嫁祸也不找点像样的。

  她自然是逃不了一顿罚,罚完还很不服气,跟他冷战了好些天,他外出游学,寄回了一些胭脂水粉眉黛等稀罕的玩意儿,让她在小姐妹中长了脸,勉勉强强原谅了他。

  从小到大,是这么个人精的玩意儿。

  净给他惹祸。

  张夙生想,长兄如父,还是得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好生看着,总不至于让她祸害他人。

  “之前你说,要与六哥天下第一好,算不算数?”

  六哥模样懒散,喉咙逸出滚烫的热气,情/欲在四肢百骸流淌着。

  许是冲昏了头。

  那就昏了。

  就像小时候拉钩上吊一样,他勾了勾她的手指头。

  “不如,太监与宫妃,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猫鼠同眠,改朝换代。”

  “我镇压前朝,你祸乱后宫,咱们天下无敌,你说好不好?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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