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逮谁亲谁_捡到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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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逮谁亲谁

  唔!”辛芜小脸通红地擦了下被亲过的嘴,拿起手里的书就拍在狼崽子手臂上,骂道:“你闹够没有?”

  成天逮着人就啄,不属狼,属鸡了?

  “没闹够。”苍墨被打了也不恼,反而迎过去将辛芜压制在书桌上,双手在他腰上挠来挠去,趁辛芜扭着身子躲避,又在他脸上香了好几个。

  等辛芜气急败坏地起身,这崽子早就抓着书袋跑了。辛芜气得直锤墙,决心说道说道,可每次等这狼崽子回了家,又让他折腾得把话忘了。

  那狼崽子回来跟个大爷似的,辛芜不替他拿衣衫来换,就一直穿着枫阳书院的制服在他眼前晃。

  那制服里头是白色,外袍是竹叶青色,狼崽子穿着好看得紧,不胡来的时候看着可招人稀罕,村里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日日见他从村口走到最里头的家里,眼睛都直了。

  若不是狼崽子冷面寒霜,有人大着胆子上去搭话还要皱着嘴唇吓人,出了名的不好惹,只怕等他一成年,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说媒的踏平了。

  不过在外头冷面也好寒霜也罢,一进了院门,这狼崽子就立即变了个人似的。

  进了屋书袋一丢就往辛芜身上撵,黏上去就不撒手。

  辛芜若是不在,便前院翻到后院的找他,既没声响也不叫人,偷偷找见了,逮着他就往肩上扛,扛进屋里往椅子上一搁,抬手道:“辛芜,换衣衫。”

  起先辛芜让他突然扛起来还会吓一跳,蹬着腿要下来,道:“没个正经,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笑话。”

  这狼崽子岂能依他?

  扛着他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道:“苍墨一进村,就没人敢来找辛芜了,谁会看见?”

  “还好意思说,”辛芜拿了衣服,道,“到时候谁敢嫁你?”

  苍墨皱了皱鼻子:“我也不是谁都想娶。”

  辛芜嗔他一眼,把衣服丢过去道:“自己换,多大人了还要我替你换衣衫?”

  “不成,这衣服好几层这么讲究,让我脱就直接扒了丢地上,”苍墨拦着不让他走,道,“弄皱了脏了你又凶我。”

  “我当然凶你,”辛芜指了指他身上的制服,道,“这衣衫要平整服帖才好看,你胡乱脱了丢一旁,下回穿的时候皱巴巴的像什么样子?”

  苍墨不说话,仰着下巴又抬了抬手。

  辛芜见他如此耍赖,只得认命每日伺候这任性的狼崽子,仔仔细细地替他把制服脱下,一件件地挂好,还特地买了熨斗回来,晚上睡觉之前烧了开水倒进去,熨得一根褶皱都没有,再拿香炉熏了,才让狼崽子穿去上学。

  换洗的那套更是从不和旁的衣衫一块洗,都挑着天好的日子洗好晒干,熨烫熏香之后挂在橱柜里。

  苍墨见辛芜这么喜欢这衣衫,下了学回来就故意多穿一会给他瞧。

  而且逮着机会就要亲要抱,比小时候还粘人。

  辛芜若是不让亲,便道:“我嘴痒,就想亲人,你若不让,回头我出去逮谁亲谁,反正抓人比抓兔子还容易。”

  “你!”辛芜生气,道,“去去去,只管去!亲了带回来我一块养着,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等你成年了,我便替你们完婚!”

  苍墨才不吃他这套,得寸进尺:“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便把村里还没订亲的姑娘挨个亲一遍,都带回家里来,家里若是还有多的筷子,镇上还有更多姑娘。”

  “……”辛芜彻底没辙了,他怎么养出个这么不讲理的东西来!气得话都不想跟这野东西讲。

  那些之乎者也都读后脑勺去了?!

  苍墨见他恼了,又死皮赖脸地过来讨好他,道:“你看,外头的人,我亲十个也不过瘾,但是辛芜就不一样了,亲一下就浑身舒坦。”

  “扯淡!”辛芜推开他凑过来的嘴,道:“我一个男子,又是你家里人,怎的能陪你胡闹?”

  “哦~”狼崽子便也不跟他扯了,扭头拔腿就往外去。

  “站住,”辛芜拉住他问,“大晚上的还要去哪?”

  苍墨回头看了辛芜一会儿,然后歪嘴一笑:“嘴痒,可家里人不让亲,准备出门亲小姑娘去。”

  辛芜彻底毛了,手边有什么就抄起什么要教训这野狼崽子。只可惜他个头比狼崽子矮,力气比狼崽子小,打架更是没有狼崽子拿手,每每人没教训到,自己倒被苍墨当桃子啃了个够。

  啃完了这狼崽子还要给他灌输些乱七八糟的歪理:“你何必每次都动这么大气,又斗不过我,每回结局都一样。不如从了我的意,也好省点力气。”“不需要省,我力气多着!”辛芜每每让他啄得脸上发烫、眼泪汪汪,嘴里还在逞强:“我一肚子都是气!”

  他从未想过这种只能夫妻之间做的亲密之事,这狼崽子居然也能拿来胡闹。

  可躲也躲不掉,挣也挣不脱,与这狼崽子说更是说不通,这野东西越大越有主意,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若是不想听的,不仅不听,居然还能自己杜撰些歪理出来,辛芜除了无奈,注意着少让他逮住啄几口也别无他法。

  秋收的稻子熟了,各家各户相互之间帮忙收割,辛芜常喊人来帮忙,自己自然也很积极地去帮别人。

  这天,他和秋哥一块在何川家帮忙,到了晌午饭点,何川的媳妇李纤儿来给大伙儿送饭了。

  她才嫁过来没多久,跟何川青梅竹马一块长大,长得白白的,微微有些圆润,笑起来特别甜。

  她给大伙都分完饭,才最后提着篮子走到何川那边去,陪他一块坐在田埂上,看着丈夫吃饭,不时替他擦汗递水。

  “何川这小子,对这媳妇儿可喜欢得不得了,”秋哥吃着饭,看了那边一眼,笑道,“之前外村有个人到纤儿家说亲,这小子把人媒婆追得满村跑。”

  辛芜看了看那边恩恩爱爱的小两口,也笑道:“真的?”

  “你住得远,又不爱打听是非,自然不知道,村里好多人瞧见了,”秋哥道,又说,“恨不得把媒婆生吞活剥,跟你们家那狼崽子一模一样。”

  “……”辛芜突然有些心虚,支吾道,“我、我家苍墨不懂事,打小就那么野惯了……”

  “那是,你家那崽子,可不只赶媒婆,”秋哥吃完了,把插在腰带上的烟斗拿下来,扣了扣,重新点上,道,“以前是不让人近你的身,如今他自己也不让人靠近了,村里村外多少小姑娘哭红了眼。”

  “村外?”辛芜纳闷道,他只知道村里喜欢苍墨的姑娘多,怎的还惹到村外去了?

  “你还真是,整日就知道种菜养兔子,赚钱拾掇那狼崽子。”秋哥抽了口烟,继续笑着说,“他今年年底就要成年了吧,冷归冷凶归凶,可模样长得俊,惦记他的姑娘多着。我看呐,他说不定早就在外头挑着,只是不跟你说而已。”

  辛芜心里一惊,面上还是继续和秋哥聊着,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对这些小子的事这么清楚啊?”

  “我家虎子也到了年纪,我和你嫂子天天发愁呢,”秋哥拿着烟杆,嘴上说着愁,眼里的笑意却难掩,“不过这小子自己主意多,不许家里插手,让只管准备着聘礼,到时候,去他指定的姑娘家说媒提亲就是。”

  “虎子也大了。”辛芜应和道,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苍墨果真开始在外面给自己挑媳妇了吗?可是他明明说……不想亲姑娘家来着。

  辛芜站起身,准备到溪边洗洗手,随意往何川那边扫了一眼,却瞧见何川趁大伙不注意,低头在李纤儿脸上亲了一下,羞得李纤儿满脸泛着好看的粉,一边捶打他一边笑骂着什么。

  辛芜立即收回目光,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狼崽子早上也这样捉弄他来着,心里砰砰乱跳,跳了一会儿又有些沮丧。

  人家是新婚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苍墨就是喜欢闹他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像何川这样,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厮守终生……

  说也奇怪,在没听秋哥说苍墨这个事之前,辛芜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该找个人了,可一想到苍墨也许很快就要成亲,有别人替他洗衣做饭,晚上自然也是要和媳妇一块睡的,辛芜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狼崽子一旦不需要他了,他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自己这点小心思的时候,听了秋哥的话,辛芜认真回想了一下,觉得苍墨对他亲亲抱抱的这种行为里头,兴许还含了另一层意思。

  他不让喜欢他的姑娘近身,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那个吃味;他明明想亲人,却只对着他胡来,兴许他喜欢的那个姑娘还不知道他的心意,贸然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惹人家生气不说,还会坏了人家名声。

  也许等苍墨成年了,和姑娘说明心意,他也要替他准备聘礼了。

  下午的活,辛芜干得十分吃力。

  明明和别人用的一样的镰刀,割的也是同一块田里的稻子,速度却比旁人慢了许多,好在秋哥干活利索,自己那片割完了,见辛芜累得都快直不起腰,便让他去田埂上喝水歇息,过来唰唰几下把辛芜剩下的都解决了。

  辛芜也不推迟,坐在田埂上擦了擦汗,喝了几口水,便盯着自己手上的血泡发呆。author_say出门小心啊,狼崽子今天见谁逮谁,逮住了就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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