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等等，衣服
“清风馆？”宋青鸾顿了顿，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宋某人多年前的画作居然还能从京城流到这儿来！”
“《龙阳观术》也是你画的？”苍墨不信，那本书和飞凤笔下的其他书的画法可都不一样，但具体哪儿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便道，“那本书比飞凤的那些春宫更逼真生动。”
“正是在下，你若不信，我再拿几本与你，”自己的画作被夸，宋青鸾颇有些激动，抬腿便想出门，又想了想，转身道，“只是，这龙阳毕竟是男子之间的……你当真不觉得膈应？”
“只管拿来，”苍墨坦然道，“我还想带回去和我夫人一起拜读。”
“你夫人不是女……”宋青鸾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即转过弯来，笑道，“我道你上回非要换个男子，原来不是怕将女子按疼了，而是因为你那夫人便是男子。”
苍墨不予否认，道：“他高洁纯粹，面皮又薄，以为世间并无龙阳之事。直至上回，有人拿着那《龙阳观术》上门胁迫于他，才略有所闻。”
宋青鸾不解地问：“既是你夫人了，为何竟不知龙阳？”
苍墨道：“他今后定然是我夫人，如今还待开窍。”
“原来如此，”宋青鸾点了下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道，“难得遇到一个如此坦荡之人，你先找你要的东西，晚些时候与我好好叙一叙。”
说罢，他便作了个揖，出了门。
苍墨在书阁里呆了半天，晌午和宋青鸾饮酒畅聊，才知道他看似纸醉金迷、荒诞不堪的外表下，竟是一个痴情人。
他是京城名妓宋婉榕的私生子，从小在妓院长大，对男女之间那些床笫之事早就见怪不怪。他娘疼他，用自己的卖身钱送他读书上学，他也聪敏，忍受着书院里各种排挤和凌辱，一心想着长大参加科举，带他娘出了这深渊。
奈何京城盛行男风，他才上了两年学便被强行从书院里拉了回来，卖到清风馆当成小倌培养着，所以不单单是教苍墨的那些按摩手法，床上伺候男人的那些活计他都会。
那些龙阳春宫图，便是他被迫一边看着清风馆的小倌们接客，一边画出来的。
说到此处，宋青鸾冷笑一声，道：“那龙阳春宫是我亲眼所见，画出来自然要比凭空想象作出来的春宫图要逼真。”
成年那日，他被迫出卖初夜，宋婉榕想法子帮他逃出清风馆，可事情败露，宋青鸾前脚刚走，风华不再的她后脚就被乱棍打死。
而宋青鸾似乎还算好运。
他在被人追捕时，遇上了一个人，惊着了他的马，差点被他的属下一剑杀了。
他见那人气宇轩昂，衣着不凡，立即跪下求他救命，头都磕破了，那人许是见他可怜，便应了下来，替他赎了身，留在身边做小厮。
他从未看不起他低贱的身世，重新教他读书写字，带他去京郊出游，让他知道，什么叫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日子久了，宋青鸾便对那人心存爱慕。可那人是天下间难得的君子，不仅不和其他纨绔子弟一样养小倌逛妓院，只怕连春宫图都没看过一眼。
宋青鸾到底对自己的出身介怀，不愿用青楼小倌那套手段去勾引于他，只本本分分跟在他身边，替他打点贴身事宜。
后来，他的一腔情谊还没来得及让那人知道，便生了变故。
苍墨问：“你在这儿开青楼，他许？”
“他会明白我的，我在这儿替他守了三年，”宋青鸾笑了笑，又道，“如今先帝已经驾崩，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接我回京。所以我心情当真极好，来，再喝一杯！”
苍墨微微皱眉，问：“那人是……”
“告诉你也无妨，我信你。”宋青鸾将手掌微微弯曲，在苍墨耳边说了几个字。
饶是一贯对旁人的事不太上心的苍墨，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后来，苍墨又跟宋青鸾打听了一些别的事，这宋青鸾不仅对多年前的事知道得颇为细致，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也对时政了若指掌。
他居然说，新皇绝对不会是那离龙椅最近的二皇子，也不会是那个和他斗得你死我活的老六。
苍墨垂下眼帘，他只是顺手在几个混混手里救了宋青鸾一次，他居然对他如此推心置腹，委实蹊跷。
思虑再三，决定先将自己身上的图腾按下不表。
国丧期满，到底哪位皇子登基自然会天下大白。若真如宋青鸾所说，新君不是当年主理恒亲王谋逆案的二皇子，此番出远门便会顺利许多，宋青鸾一派，便也不算作敌人了。
时局未定，黎明之前，暗潮汹涌。饶是大雪纷飞，苍墨也几乎每日都去镇上打听消息，晚上回了家，都是一身寒气。
辛芜见苍墨不知从哪儿搬了一堆书回来，也没细细分类，便将那些书都搁到了书架上。
等后来苍墨出了远门，他想他想得慌，替他细细整理时，翻到里头好几本龙阳图，接下来便做了让他惊慌失措、开始怀疑人生的春梦。不过那是后话了。
眼下他忙着心疼狼崽子出门受冻，要给他赶制一双牛皮棉靴，省得他日日出门都被雪水浸湿了鞋袜。
“泡完脚了？”辛芜用剪子剪掉最后一个线头，见苍墨倒了水，道，“快过来试试。”
“又替我在做什么？”苍墨走过来，把手放在辛芜肩上捏了捏，道，“晚上熬夜做活对眼睛不好。”
辛芜将他拉到身前替他试鞋，道：“无妨，早些做好给你穿上，也省得天天把脚冻得像萝卜。”
苍墨穿上走了两步，夸道：“舒适暖和，大小也正好。你这样贤惠，我真担心有山匪趁我不在家，把你抢回去做那压寨夫人。”
“满嘴胡言，山上只有你们家那群狼，哪来的山匪？”辛芜笑着伸了个懒腰，见苍墨穿得合脚，便收了针线包，进里屋泡澡去了。
他今日见家门前那条坡积雪太厚，苍墨走着不方便，花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铲雪扫雪，连午饭都是随便弄了个汤泡饭解决的，清理了半里多路，大冬天的硬是干出一身汗。
晚饭过后又熬着把苍墨的棉靴赶了出来，泡澡的时候许是太劳累，苍墨进去一瞧，发现他又跟上回那样，泡着澡便睡着了。
“怎的又这么睡着？”苍墨皱了皱眉，道，“以后累了要洗澡，喊我替你洗，回头受了凉可怎么好？”
“唔~”辛芜只觉得吵，唔了一声，动了一下头，这热水泡着舒服，根本就没醒。
苍墨用食指碰了碰辛芜的脸，见他不肯睁眼，道：“我抱你出来？”
辛芜迷糊地蹭了蹭，像是不满这根东西一直刮弄自己，张嘴就想咬，可含住了却又忘了。
湿滑的小舌在指下无意识地动着，苍墨突然想起那龙阳图来。
“……”
他冷静了一下，抽出手指，和辛芜亲了一个缠绵的吻，搅得睡梦中的他“唔~”了好几声，等苍墨离开，还吧唧了一下嘴。
“有这么好吃么？”苍墨笑笑，替辛芜将嘴角擦干净，又担心他受凉，转身拿了两条很大的棉巾铺在床上，然后折回来，两手卡住辛芜的手臂，像小时候辛芜抱他出浴桶一样，将辛芜提了出来。
“哗啦~”热水洒了一地，辛芜瞬间就觉得冷了，手脚并用地缠住了苍墨的身体，闭着眼不耐烦地说：“别闹，睡觉……”
他这个样子，苍墨只能托住他的屁股，手中瞬间一片柔软弹滑，苍墨十分挣扎，心道：我若真闹起来，你还想睡觉？
好不容易到了床上，苍墨只能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替辛芜擦干了身子。
辛芜闭着眼让他伺候着，擦完拉过被子就想钻进去。秋收之后他便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实在没心思管些别的，让这狼崽子看了便看了，左右小时候也看过不少，眼下他只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等，衣服。”苍墨起身找了辛芜的里衣和亵裤，如今家里衣衫的大小调过来了，从前他穿的是小的，现在辛芜穿的衣服在他看来才是又小又短。
他拿着衣服走回床前，发现辛芜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只露了一个头在被子外面，已经睡熟了。
“你自己不穿的，明日醒来可别怨我头上。”苍墨把衣衫往床尾一丢，勾唇笑了下。
劳累过后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辛芜睡得十分好，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luǒ•tǐ睡在苍墨怀里。
而这狼崽子居然也没穿衣服，温热的胸腔贴在他背上，从身后将他抱得很紧，睡得正香。
“……”晨间反应又起来了，辛芜立刻挪到里侧缩起腿，想起昨晚似乎泡着澡就睡着了，是这狼崽子将他弄床上来的。
他这一动，苍墨就跟着醒了，嘟囔着“再睡一会”，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摸到人，便追过来贴着他要继续睡。
可小苍墨却已经醒了，直直地卡进辛芜大腿缝里。author_say狼崽子首次出柜顺利【v】，并成功获得由宋基友提供的好几本龙阳春宫！但暂时不能借给你哦，因为他坏心眼地留在家里，等着辛芜自己发现并欣赏学习（不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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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衣服走回床前，发现辛芜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只露了一个头在被子外面，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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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过后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辛芜睡得十分好，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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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反应又起来了，辛芜立刻挪到里侧缩起腿，想起昨晚似乎泡着澡就睡着了，是这狼崽子将他弄床上来的。
他这一动，苍墨就跟着醒了，嘟囔着“再睡一会”，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摸到人，便追过来贴着他要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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