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与体育祭_不平静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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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与体育祭

  “雪乃,我就知道你能行,烟花大会办得非常成功,好评如潮!”

  雪之下父亲比起大拇指,笑容满面。

  “嗯。”

  厨房里,雪之下雪乃将东西放好,伸手取下墙上的围裙系在身上,问道:“父亲就是来说这件事情的吗?”

  “这可不是‘这件事情’的程度,这是天大的好事情。”

  雪之下父亲比女儿看起来还高兴:“你最近没看新闻吗?之前还有记者采访我关于烟花大会的事情,狠狠夸奖了一通烟花大会,在传统中展现创新,历年来最好的一次——陛下登基不久,便政事清明,创下丰功伟绩,实乃圣皇明君!”

  雪之下父亲换了副恭维的嘴脸。

  雪之下雪乃抬手抵着额头:“父亲,你还是别学白君说话了,挺奇怪的。”

  “什么叫我学他?”雪之下父亲不满道,“分明是他东施效颦,鹦鹉学舌……”

  “每次白君说话,我都得先生气一下。”雪之下雪乃幽幽道,“父亲故意这么说,是想气气我?”

  “咳咳。”

  雪之下父亲端正态度:“总之是好事嘛,雪乃看上去怎么不太高兴?”

  “……最受欢迎的,应该是白君鼓捣出来的对人烟花吧?”

  雪之下父亲纠正道:“是在雪乃领导下,奸贼谄媚之中,献上的对人烟花。”

  “如果仅仅是我自己的话,应该会按照往年的举办流程,办一场平平无奇的烟花。”雪之下雪乃打开水龙头。

  还没等她准备洗菜,雪之下父亲就抢先一步来到占据水槽使用位,撩起袖子开洗。

  “放着我来!我洗菜熟得很!”

  雪之下雪乃无语地稍稍让开距离,靠着厨台继续说道:“烟花大会上有趣的东西,都是白君瞒着我偷偷准备的……”

  “话不能这么说,将最基础的一切安排好,不就是雪乃的功劳吗?外行人才看泥土上冒出来的狗尾巴草,真正让狗尾巴草站稳的东西,是深入地下的根系。”雪之下父亲熟络地将蔬菜清洗好,“区区奸贼,只是会些奇巧淫技。”

  “父亲,谁做得更好,功劳就该归谁。”雪之下雪乃淡淡道道,“事实是烟花大会上,白君的行动给庆典增色很多,这就是他的功劳,父亲,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行为很恶劣。”

  咕呜!可恶的奸贼!

  雪之下父亲咳嗽一声,擦干净手之后:“那么正式接触家里的事情之后,雪乃有什么想法吗?”

  “我要学和想的东西,还有很多。”

  雪之下雪乃沉吟一下后,做了个总结。

  “那就加油吧——你等等,我这里还有个礼物要送你,庆祝你成功操办烟花大会。”

  雪之下父亲离开厨房,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手里拿着卷起来的一张宣纸,他解开捆着的绳子,嘴里配着音:“铛铛铛——!”

  很有厚重感的纸面上,墨迹如钢筋铁骨般堆砌,纵横交错成几个汉字。

  砥砺奋进。

  每一抹笔锋都浸出锐利感,宛如刀剑象形而成的字体。

  雪之下雪乃有点意外:“书法?”

  “这是你母亲的墨宝。”雪之下父亲眨眨眼,“感觉怎么样?”

  “嗯……”雪之下雪乃沉吟道,“母亲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也是,烟花大会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基本都是白君的手笔……”

  “唉?没没没!”雪之下父亲连忙说道,“这是大女神在夸你呢!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哪怕是夸奖别人都得在话尾补一句鞭策,这么多年都成习惯了,没有说你做得不够好的意思,这是说你做得很好,期待你能做得更好!我保证,大女神写书法的时候,特别开心……”

  “我知道。”

  雪之下雪乃忍不住笑了声:“开个玩笑,父亲不用这么紧张。”

  “?”

  雪之下父亲一愣,看着女儿嘴角扬起的弧度,心中一喜,脸上跟着露出笑容:“哈哈哈,雪乃还挺会开玩笑的。”

  “不过,大女神是什么意思?母亲?”

  雪之下雪乃古怪地问道。

  “……咳咳,尊称,尊称!”

  “父亲怎么和白君似的,给别人取奇奇怪怪的外号。”

  雪之下雪乃吐槽一句。

  “哈?那家伙给别人取外号是不知轻重,轻率浮夸!”雪之下父亲当即战意凛凛,“我心里这么称呼你母亲,那是出于敬重和亲近,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行为……”

  雪之下雪乃狐疑道:“父亲,你该不会也给我取了个外号吧?”

  “……”

  雪之下父亲沉默,后脑勺有点冒冷汗。

  “喵呜~”

  一声猫叫打破刹那的寂静,小白猫从雪之下父亲与门边的夹缝里挤进来,鼻子耸动着。

  寡人的御膳呢?!

  雪之下雪乃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忙给小白猫准备了一些猫粮。

  雪之下父亲看着女儿逗弄小白猫的下巴,有点不爽:“这猫挺肥的,有肉了啊。”

  “确实胖起来了……”

  雪之下雪乃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猫,不禁想起之前的事情——经过白君的拱火,knight与樱岛麻衣的猫战至最后,由于体重问题累趴下,最后打输了。

  “自然界生物的体型大小决定战斗力,但那是不同生物间的体型对比……看来得给knight健身一下了。”

  雪之下雪乃搓搓猫头。

  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小白猫,用力地晃脑袋,对打扰自己用膳的铲屎官十分不满。

  “雪乃,你说家里养些猫怎么样?”

  雪之下父亲忽然提议道。

  一来可以防奸贼,未来某天那家伙要是登门拜访,自己只需振臂一呼,群猫共逐之,狠狠给他个下马威!

  二来可以尝试把小女神引诱回家里居住,虽然孩子早晚都要独立,但那种事情至少再等十年吧?!

  “家里养猫?”

  “对,养几十只!”

  “父亲先征得母亲同意吧。”

  雪之下雪乃逗完猫,将那副书法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心情愉快地回到厨房:“要留下来吃饭的话,我就多做一份。”

  “要!”

  雪之下父亲秒答。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品尝到了小女神的手艺,看到小女神开心的表情,顺便做了点铺垫,之后或许有机会让小女神搬回去住……

  雪之下父亲剔着牙,开开心心地离开。

  一出门,一关门,抬头看到对面两扇门……奸贼和奸贼二号,就住在小女神家对面。

  天子脚下,竟有乱党成众,令人忧心忡忡啊。

  啪嗒。

  樱岛麻衣打开门,手里提着垃圾袋,有点意外自己又撞见雪之下的父亲。

  雪之下父亲牢记立场,一言不发地投以冷眼。

  电梯和走道尽头的垃圾桶,刚好在同一个方向,有一段十几米的冷场同行之路。

  两人忽然听见开门声,白影正好拿着外卖盒走出来,看着两人略作沉思,旋即恍然大悟,只见他突然迈步加速从两人旁边跑过去,雷厉风行地迫近,果决干脆地抬手,当机立断地将外卖盒丢进垃圾桶。

  “赢!你们可以争第二了!”

  白影留下一抹胜利者的嘲笑,摘下桂冠而去。

  “?”

  樱岛麻衣正疑惑间,身旁又是一阵风起,穿着休闲服的中年人三两步抢先,抬手取下嘴角的牙签,精准地投篮入框。

  “哼!”

  雪之下父亲丢下一个冷哼,从容摁下电梯下楼键,俨然一副大胜特胜,班师回朝的模样。樱岛麻衣:“……”

  雪之下的父亲,真是年轻呢。

  这么说的话,倒是挺难的,雪之下的父亲和黑粉君意外地合得来?

  ……

  ……

  “这是你妹妹……”

  “她很崇拜你的……啊,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买点零食……”

  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在说话,对面好像是个金发小女孩,投来有些好奇和畏缩的目光。

  真是奇怪,我这是在哪儿?

  意识有些怪,开口说不了话……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迟滞感,就像脑子掉进了浆糊里,一通胡乱搅动之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那个……你是樱岛麻衣吗?真的是樱岛麻衣吗?!”

  对面小女孩忽然发出很大的声音。

  有种被吓了一跳的感觉。

  “是的,你好。”

  礼貌的低声回应间,疑惑和茫然的情绪在心中流淌。

  “你也是我的姐姐对吧?”小女孩渐渐没了拘谨和生疏,变得热情起来。

  “……应该是吧。”

  那个人说他是爸爸,爸爸的女儿,比我小,那么自己就应该是对方的姐姐。

  “我一直和爸爸说想要个姐姐,爸爸总是说没办法给我个姐姐,妈妈也说不能给我生个姐姐,只能让我当姐姐……”

  小女孩埋怨般地嚷嚷几句,得意道:“我说了好几次后,爸爸就说我还是有姐姐的,就在电视上!”

  ……爸爸妈妈要生孩子的话,只能给你生个妹妹吧?

  这是我的妹妹吗?

  应该是吧。

  心中在思考一些东西,呈现出一些浅显的疑惑和结论。

  “你想要个姐姐?”

  “对啊!我有个朋友,她就有姐姐,又漂亮又温柔,还送了我一颗糖!”小女孩抬手比划着,小脸上堆满了羡慕和气呼呼的情绪,旋即又得意起来,“现在我也有姐姐了!”

  是这样吗?总感觉不太对吧?

  “要我送你糖吗?”

  “不用不用,我有糖!”小女孩从衣兜里递过来一把包装精致的高档糖果,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哼哼!我姐姐可是会在电视上出现的人,比她姐姐厉害多了!”

  “谢谢。”

  剥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与吃过的一些糖果不同,非常新奇。

  大概是平日里很少吃糖,心情不自觉变得好起来。

  所以,我算是有一个妹妹了吗?

  “哎呀,时间要到了,和花我们该去面试了,要好好表现哦。”

  身影模糊的男人走过来,似是有些焦急,他递来一些零食之后,牵住妹妹的手。

  “麻衣,我们就先走了……别和你妈说我的事情,就当是小秘密吧。”

  “嗯。”

  心情迷惑起来,又有了那种古怪的感觉。

  “唉?爸爸,我还想和姐姐多聊一会儿……”

  “不要胡闹,剧团的面试官和妈妈还在等你。”

  “唔,不要不要……”

  闹腾的妹妹被对方带走了,谈话声在心里渐渐变得悠远,一大一小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拐角。

  难以言喻的古怪心情,变得更加古怪起来,有些不太懂。

  既不是伤心到想要哭出来,也不是什么高高兴兴的感觉。

  轻轻剥开一颗糖,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

  有种隐约的恍然感。

  今天,自己多了个妹妹,少了个爸爸。

  “小雪?小雪?!”

  由比滨结衣喊了两声。

  “啊?”

  雪之下雪乃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

  “莫非是在想我的事情?”

  白影探头。

  “完全不是。”雪之下雪乃表情一收,冷淡道,“人类很难理解白菌的事情。”

  “唉?居然真的不是?那你在想什么?”

  白影挠头道:“想你姐的事情?想你妈的事情?想由比滨成为败犬的事情?想怎么成为新世界的神,修正世界上的所有错误?”

  “都错。”

  雪之下雪乃轻哼道:“白菌的推理能力,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肯定是想体育祭的事情吧!”由比滨结衣大声打断道,“这次体育祭,大家有什么想报的项目吗?我想向老师申请当执行委员唉!”

  “执行委员?”

  比企谷八幡撑着脸看轻小说,闻言吐槽道:“大热天杵在座位上,一会儿跑去这边通知,一会儿跑去那边通知,还得费力搬运矿泉水,记录比赛成绩……向你燃烧脂肪的行为献上敬意。”

  “什么叫燃烧脂肪啊!小企说话怎么和小折一个味道?”

  由比滨结衣握拳道:“这可是很光荣的任务,能够和大家一起举办充满回忆的体育祭,辛苦一些肯定也很开心……”

  白影摸摸下巴:“哪个老师和你这么说的?”

  “小静老师。”由比滨结衣回道。

  雪之下雪乃微微叹气道:“平冢老师啊……她也在劝我当体育祭的执行委员。”

  “ok!”白影打了个响指,“比企谷,你肯定也跑不了,暴力老师肯定要找机会逮捕你,让你出任执行委员。”

  “啊……毕竟社团的指导老师就是她啊。”

  比企谷八幡有点麻木道:“提前预判到这件事情,我反倒是能接受了——部长呢?”

  “我想当执行委员,并提议举办天下第一武道大会,老师竟然不许!”白影深沉道,“我正在思考如何获得执行委员的权力,或许可以从学生会入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学期了。”雪之下雪乃调侃道,“经过一个学期的洗礼,白君声名赫赫,想从学生会入手,也只会被婉拒吧。”

  “啧。”白影咂舌道,“事到如今只能想想其他办法,诸位!就让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将体育祭……”

  “那个——”由比滨结衣举手道,“小白,你是a班的对吧?”

  白影奇怪道:“当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雪之下雪乃明白了什么:“白君,你印象中的体育祭是什么样?”

  “在我家乡一般管这叫运动会。”白影回忆了一下,“主要是以班级为单位,练习走正步、喊口号、个人赛和团体赛之类的……咳咳!青春洋溢,梦想启航,三班三班,唯我最强!现在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三班同学,他们嘹亮的声音……”

  声音端正,热情洋溢,字正腔圆,令人头皮炸裂。

  “停!!!”

  比企谷八幡表情扭曲,作为一个孤独症患者,听不得这些!

  “……”

  雪之下雪乃缓缓吐了口气,一时也有点鸡皮疙瘩。

  “班级吗?啊哈哈……”由比滨结衣挠挠脸,小声说道,“总武高的体育祭是一个年级分成红白两队,以两支队伍为单位,进行各种各样的比赛哦。”

  “这样啊……嗯?”

  白影发觉不对:“队伍是怎么分的?”

  由比滨结衣说道:“今年打算直接按照班组分,abcdefghij十个班组,前五个红队,后五个白队。”

  “……”

  白影左右看看,目光渐渐锐利起来。

  “你们居然都背叛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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