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墨墨是老大，我算老二
到陶霖家时，夜幕刚刚降临。
陶语墨犹豫良久，按了门铃。
陶霖看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来，“语墨，你可算回来了，吃饭没？”
他拉着她进门，然后准备进厨房做饭。
陶语墨语气平淡道：“吃了，我回来收拾东西。”
“你要走了？”陶霖以为她只是回s市上学。
“嗯，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
陶霖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是心疼妹妹的。
更心疼妹妹撒手人寰后，无处依靠的小外甥女。
可另一边是老婆孩子，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每次都只能当个和事佬，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
今天出了这事，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害了语墨。
语墨要走，他也没脸让她留下来。
陶霖苦涩地笑了笑，弓着背坐到沙发上。
陶语墨看舅舅这样子，心里生出一分不舍，但这分不舍，又很快被舅妈和表弟的所作所为淹没。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房间收拾，几番取舍后，只带出来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鼓鼓的背包。
站在房间门口，她定定看着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地方许久，才关上门走到客厅。
陶霖早早等着她，最终决定给她一个正式的道歉：“语墨，舅舅对不起你。”
“舅舅，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您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房子住。”
陶语墨分得清谁对她好，即使她来这里不受待见，也从没怪过舅舅，她对舅舅只有感激。
“我虽然离开这儿了，但我还是会和您保持联系的，以后等我赚了大钱，我一定报答您。”
陶霖沉沉叹了声气，抬手轻轻放在陶语墨单薄的肩上，语重心长道：“舅舅不希望你报答什么，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陶语墨拍拍陶霖的手，拖着行李箱出门，又回头看一眼陶霖，“舅舅，再见。”
陶霖说不出那句沉重的“再见”，哽咽半晌才说了句：“路上小心。”
语墨这孩子打小懂事乖顺，不惹事、不给他添麻烦，平时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他没有太多的担心。
可是从此以后，语墨彻底不回来了。
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挨饿受冻？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馨儿会怪他没照顾好语墨吗？
陶霖颓然靠在门边，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陶语墨刚进电梯，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按住了电梯。
“语墨！等等！”
陶霖急匆匆跑来，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锦盒，“这个你拿着。”
“这是？”
“馨儿让我替你保管的，好像是跟你爸爸有关的东西。”
当时陶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陶霖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只有后悔，后悔自己一气之下走掉，一个人偷偷把女儿生下来。
她的小公主，应该是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长大的。
日后女儿想找爸爸了，她也很支持。
陶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后来，陶馨在女儿给她讲故事中渐渐闭上了眼睛，走得很安详。
“我虽然没见过你爸爸，但听馨儿说，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你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就去找他。”
“爸爸……”陶语墨低声呢喃着这两个陌生的字，“他会愿意见到我吗？”
“一定会的。”
陶语墨陷入思绪中，再次走进电梯……
顾景翊在楼下等着陶语墨，怀里抱着那个海蓝色的盒子。
刘凤梅刚在隔壁栋打完麻将，看见一个大帅哥站在路灯下，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又让她注意到帅哥手上的东西。
这不是那拖油瓶的宝贝吗？
她隐约记得，里面有陶馨留下来的存折，除去拖油瓶的学费，应该还剩下十多万存款。
一想到钱，刘凤梅哪里还管帅不帅，冲上去就是抢，“你谁啊？干嘛偷我家的东西！”
顾景翊侧身，躲开突然扑过来的女人，冷声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顾景翊：“你说这是你家的东西，有证据吗？”
刘凤梅气急败坏，“里面还有我外甥女的照片，白白净净一个小女孩，不信你自己看！”
这话一出，顾景翊的眸子瞬间坠入深渊，声音更冷了几分，“你是墨墨的舅妈。”
刘凤梅察觉他和那拖油瓶认识，立马又摆出架子来，“是啊！她都不敢惹我，你算老几，敢跟我抬杠？”
泼妇骂街。
这是顾景翊唯一的想法。
“我算老几……”顾景翊忽而冷笑一声，“墨墨是老大，我算老二，你觉得够不够格跟你抬？”
刘凤梅：“？”
她是越发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
但是吧，这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不如……
“嗐，既然你是语墨的朋友，我也不怕跟你说了。语墨的妈妈欠了我们家一大笔钱，语墨这孩子不懂事，不肯还给我们。”刘凤梅痛心疾首道。
“我看你就挺明白事理的，不会让她执迷不悟，是吧？”刘凤梅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大方善良的样子，“其实钱也不是很多，你要是替她还了，这盒子我可以给她。”
顾景翊：“……”
好大一坨中年版白莲花。
他静静看刘凤梅表演完，挑了挑眉道：“行啊。”
刘凤梅一愣。
有钱人这么好忽悠的吗？
“你把地上碎掉的东西捡起来，我就替她还。”顾景翊一本正经道。
刘凤梅一听，低头看向黑漆漆的地面，又打着电筒蹲下来找。
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东西？”刘凤梅疑惑道。
顾景翊睥睨着她，薄唇吐字清晰：“你的脸皮。”
“你！”
刘凤梅唰一声弹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敢耍她刘凤梅是吧？以她在小区里的人缘，号召个几十人来教训他绝对不成问题！
正在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两个散步的女人路过。
“刘凤梅，你去年输给我的二百五什么时候还！”
旁边的女人冷笑道：“呵呵，我那三十八块她欠了十个月，拖到我儿媳妇怀孕生娃了，她愣是没还！”
刘凤梅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嘴上还在狡辩：“这么点钱，我用得着欠你们的吗？”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大嗓门直穿耳膜。
“刘——凤——梅！”
刘凤梅一看来人，气势瞬间没了。
毕竟她欠了这人五万！
“别催了，烦不烦！”刘凤梅故作镇定道，“我现在就上去拿钱！”
先把那拖油瓶包里的三万块拿来顶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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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语墨犹豫良久，按了门铃。
陶霖看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来，“语墨，你可算回来了，吃饭没？”
他拉着她进门，然后准备进厨房做饭。
陶语墨语气平淡道：“吃了，我回来收拾东西。”
“你要走了？”陶霖以为她只是回s市上学。
“嗯，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
陶霖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是心疼妹妹的。
更心疼妹妹撒手人寰后，无处依靠的小外甥女。
可另一边是老婆孩子，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每次都只能当个和事佬，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
今天出了这事，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害了语墨。
语墨要走，他也没脸让她留下来。
陶霖苦涩地笑了笑，弓着背坐到沙发上。
陶语墨看舅舅这样子，心里生出一分不舍，但这分不舍，又很快被舅妈和表弟的所作所为淹没。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房间收拾，几番取舍后，只带出来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鼓鼓的背包。
站在房间门口，她定定看着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地方许久，才关上门走到客厅。
陶霖早早等着她，最终决定给她一个正式的道歉：“语墨，舅舅对不起你。”
“舅舅，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您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房子住。”
陶语墨分得清谁对她好，即使她来这里不受待见，也从没怪过舅舅，她对舅舅只有感激。
“我虽然离开这儿了，但我还是会和您保持联系的，以后等我赚了大钱，我一定报答您。”
陶霖沉沉叹了声气，抬手轻轻放在陶语墨单薄的肩上，语重心长道：“舅舅不希望你报答什么，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陶语墨拍拍陶霖的手，拖着行李箱出门，又回头看一眼陶霖，“舅舅，再见。”
陶霖说不出那句沉重的“再见”，哽咽半晌才说了句：“路上小心。”
语墨这孩子打小懂事乖顺，不惹事、不给他添麻烦，平时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他没有太多的担心。
可是从此以后，语墨彻底不回来了。
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挨饿受冻？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馨儿会怪他没照顾好语墨吗？
陶霖颓然靠在门边，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陶语墨刚进电梯，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按住了电梯。
“语墨！等等！”
陶霖急匆匆跑来，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锦盒，“这个你拿着。”
“这是？”
“馨儿让我替你保管的，好像是跟你爸爸有关的东西。”
当时陶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陶霖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只有后悔，后悔自己一气之下走掉，一个人偷偷把女儿生下来。
她的小公主，应该是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长大的。
日后女儿想找爸爸了，她也很支持。
陶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后来，陶馨在女儿给她讲故事中渐渐闭上了眼睛，走得很安详。
“我虽然没见过你爸爸，但听馨儿说，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你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就去找他。”
“爸爸……”陶语墨低声呢喃着这两个陌生的字，“他会愿意见到我吗？”
“一定会的。”
陶语墨陷入思绪中，再次走进电梯……
顾景翊在楼下等着陶语墨，怀里抱着那个海蓝色的盒子。
刘凤梅刚在隔壁栋打完麻将，看见一个大帅哥站在路灯下，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又让她注意到帅哥手上的东西。
这不是那拖油瓶的宝贝吗？
她隐约记得，里面有陶馨留下来的存折，除去拖油瓶的学费，应该还剩下十多万存款。
一想到钱，刘凤梅哪里还管帅不帅，冲上去就是抢，“你谁啊？干嘛偷我家的东西！”
顾景翊侧身，躲开突然扑过来的女人，冷声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顾景翊：“你说这是你家的东西，有证据吗？”
刘凤梅气急败坏，“里面还有我外甥女的照片，白白净净一个小女孩，不信你自己看！”
这话一出，顾景翊的眸子瞬间坠入深渊，声音更冷了几分，“你是墨墨的舅妈。”
刘凤梅察觉他和那拖油瓶认识，立马又摆出架子来，“是啊！她都不敢惹我，你算老几，敢跟我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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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景翊唯一的想法。
“我算老几……”顾景翊忽而冷笑一声，“墨墨是老大，我算老二，你觉得够不够格跟你抬？”
刘凤梅：“？”
她是越发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
但是吧，这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不如……
“嗐，既然你是语墨的朋友，我也不怕跟你说了。语墨的妈妈欠了我们家一大笔钱，语墨这孩子不懂事，不肯还给我们。”刘凤梅痛心疾首道。
“我看你就挺明白事理的，不会让她执迷不悟，是吧？”刘凤梅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大方善良的样子，“其实钱也不是很多，你要是替她还了，这盒子我可以给她。”
顾景翊：“……”
好大一坨中年版白莲花。
他静静看刘凤梅表演完，挑了挑眉道：“行啊。”
刘凤梅一愣。
有钱人这么好忽悠的吗？
“你把地上碎掉的东西捡起来，我就替她还。”顾景翊一本正经道。
刘凤梅一听，低头看向黑漆漆的地面，又打着电筒蹲下来找。
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东西？”刘凤梅疑惑道。
顾景翊睥睨着她，薄唇吐字清晰：“你的脸皮。”
“你！”
刘凤梅唰一声弹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敢耍她刘凤梅是吧？以她在小区里的人缘，号召个几十人来教训他绝对不成问题！
正在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两个散步的女人路过。
“刘凤梅，你去年输给我的二百五什么时候还！”
旁边的女人冷笑道：“呵呵，我那三十八块她欠了十个月，拖到我儿媳妇怀孕生娃了，她愣是没还！”
刘凤梅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嘴上还在狡辩：“这么点钱，我用得着欠你们的吗？”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大嗓门直穿耳膜。
“刘——凤——梅！”
刘凤梅一看来人，气势瞬间没了。
毕竟她欠了这人五万！
“别催了，烦不烦！”刘凤梅故作镇定道，“我现在就上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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