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父傅时奚,母莫枕月_诱吻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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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父傅时奚,母莫枕月

  如此简单一句。

  却让莫枕月哭了很久很久。

  她实在不明白,分明是几个平常不过的字眼,可组在一起,却让她这么难受、这么疼痛,心仿佛都被揉成一团,放在火上不断炙烤,痛意泛滥。

  等缓和过来,已经是午后。

  莫枕月给手机充电后开机,收到来自莫念虞的消息,他答应她的报仇已经完成,明天回国。莫枕月简单回了一句“谢谢哥哥”,便关掉手机,避开所有人,开车去了墓地。

  今天是宝宝的尾七。

  莫枕月想去墓园,亲自告诉宝宝这些消息。

  衣冠冢的选址定在城郊的一座半山腰,风景秀美,清幽静谧,墓园外一片郁郁葱葱的银杏林,往墓园里走,可以看见山脚下的湖泊,阳光洒落,湖面泛起的微澜都点缀上一层细密的洒金,犹如裹了一层暖黄的糖霜。

  莫枕月停好车。

  踩着窄窄的一条石子小路往里走。

  她心里并不觉得害怕。

  因为这里埋葬着她爱的,想见可永远也见不到的宝宝。

  莫枕月凭着记忆往里走,然而离墓碑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却突然顿住脚步,直接愣在原地,呆呆望着摆在墓碑前的祭品。

  是她走错了吗?

  但她记得就在这里,没错。

  莫枕月立马加快脚步,走到墓前,往墓碑上一看,墓碑上篆刻着她要求刻上去的文字。

  是她推算宝宝住在她腹中和离去的日期,下面的落款是父:傅时奚;母:莫枕月,是以他们名义刻的墓碑。

  她没记错。

  那是谁在墓碑前放了这些祭品?

  总不可能是她家里人。

  知道墓园具体位置的只有郁曦和与莫念虞,但他们一个出差,一个在国外,不可能有时间放祭品在坟前,而且就算来,也会提前跟她说。

  除非……

  莫枕月脑海中隐约有了猜测。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她缓缓蹲下身,仔细看着墓前的这些祭品。

  一枚染血的族徽。

  一件漂亮的小裙子。

  一只可爱的布偶娃娃。

  莫枕月指尖颤着。

  族徽她认得,是古斯塔沃家族的徽章;小裙子是棉质的,很软,很贴肤,适合小宝宝穿;布偶娃娃脖子上则是戴着一串月亮吊坠的项链。

  除了傅时奚,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将这些东西送来墓碑前。

  莫枕月赫然起身,目光不断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寻傅时奚的身影,可墓园一片空空荡荡,除了吹过的微风,找不到任何他存在的痕迹。

  心下怅然若失。

  莫枕月收回目光,失落地垂下眼眸,将带来的一束小花放在墓碑前,指腹轻轻滑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宝宝。”她声音比风还轻:“别怪爸爸妈妈,好不好?”

  “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但其实他比谁都期待你的到来,他连名字都给你取好了呢……他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莫枕月越说越哽咽,自责的红了眼眶。

  “说到底还是怪我。”

  “那天要是我多留个心眼,不那么冲动,会不会发现不对?或许你现在还好好睡在我肚子里。”

  回答莫枕月的,只有拂面而过的微风。

  她没发现,身后不起眼的角落,被墙挡着的地方,墙后站着一道身影,站了许久许久,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能多看她一眼,都是毕生所求的奢侈。

  尾七后,莫念虞回国,重新接手莫氏集团。

  一切回归正轨。

  至于莫枕月,在得到空霁大师的准许后,决定去寺庙小住一段时间,平心静气,养养身体。

  《盛宴》那边的拍摄她也和邹导说了具体情况,本来想让邹导换演员,但是邹导反而愿意等她从寺庙里出来,也愿意在国内搭景拍摄,他都让步到这个份上,莫枕月也只能答应。

  离七月还剩几天的时候,莫枕月住进了寒清寺的禅房。

  平时寒清寺的香火不算特别旺盛。

  整座寺庙很是清幽。

  空霁大师也没给她安排什么,她每天在寺庙里就像个闲人,想做什么做什么,直到迟柏森也住进寒清寺。

  他每年的下半年几乎都住在寒清寺,所以空霁大师干脆就在寒清寺里为他专门开辟了一间禅房,很巧的是,就正正好在莫枕月的隔壁。

  有朋友的陪伴,总比一个人苦熬着有意思。

  在佛寺里,莫枕月经常给宝宝抄写经文,迟柏森知道后,会帮着她一起抄写,送到佛前去供奉。当然,在被莫枕月嘟囔过几次他的字比她的好看,佛祖会嫌弃她不诚心后,默默把字抄得丑一些。

  有时候莫枕月胃口不太好,他会亲自下厨,给她做合胃口的斋饭。

  偶尔也会教莫枕月画水墨。

  不过莫枕月在画画上没什么艺术细胞,每次临摹迟柏森现成的画作都画不好,画上几笔把画笔丢了趴在桌上瞌睡,结果染一脸墨,也是常有的事。后来是听空霁大师说,莫枕月才知道迟柏森一副水墨画造诣很高,一副能卖不少钱,然而这样名贵的画却被她画画偷懒时垫在脑袋下,真是暴殄天物。

  莫枕月是一直把迟柏森当成朋友,从不逾矩,没有肌肤接触,就连暧昧的话也不曾说过。

  但…

  迟柏森却敏锐发现,自己的心态开始发生变化了。

  他会在她夜晚失眠时,静坐在院中,安守一夜,陪她一起等天明;他会在她伤心难过,偷偷掉泪时,不想背过身,只想拥她入怀,帮她擦拭眼泪。

  他的水墨画中不再只有山与水,还会出现她的身影,由他提笔入画,落款字里行间都是她。

  明明身在清心寡欲无所求的佛寺,可当他和她同跪在佛前,却做不到心无杂念时,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不可遏绝,名为情爱的欲念。

  从不染纤尘的清冷,一脚踏入春花秋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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