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髭切Xalpha少将
帝国最高军事医学院里——
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的男性alpha坐在病床边用水果刀削着苹果，他一身黑色军装难得穿戴整齐，往日潇洒风流的眉宇间带着抹郁色，桃花瓣似的眼睑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安静的坐在床边削苹果的样子，恍惚间让刚醒来就看到这一幕的少将觉得回到了少年时期，每次她在学校让格斗课弄得一身伤住院时，他都是这样，安静的坐在她床边为她削苹果，然后小声的责备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从福利院独自打拼出来进入帝国军事学院的时候，被对方一眼看中收为弟子，视其如兄如父，所以在后来突然被对方告白才会那么惊慌失措，迫不及待的接了来时政的任务远离对方。
无论他到底对她怀着怎样的心思，他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老师...”
她唇瓣微动，费力的发出一个声音。
病房里回荡着细细的削皮声，安静得连针尖落地都能听见，突然出现女子沙哑的嗓音，天泽拿着水果刀的手一抖，差点削到手上，他连忙看向病床上的人。
“...百合酱醒了啊。”
天泽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醒了，过了一会儿，才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伤口还疼吗？”
他低下头继续削苹果，轻声问。
“...不疼。”
不提都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的少将垂着眸回答，她轻度骨折的那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则扎了针输着营养液，也不知道她昏睡了几天，露在被子外面输液的那只手连指尖都是麻木僵硬的，动一动都困难。
“这一刀，离捅到心脏只隔着一毫米，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到她的回答，天泽皱着眉看她，难得一直正经的说话，拿着水果刀在圆润多汁的苹果上削掉一大块皮，一直没被削断的苹果皮连着大块的果肉一起掉进垃圾桶。
“......”
少将沉默不语，柔软的黑发披散，显得格外的脆弱。
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
锋利的刀尖刺入胸口，肌理被轻易破开，雪亮的刀身染上殷红，就在心脏旁边停顿，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靠近冰冷的刀刃，如此刻骨铭心，却因着创口很小，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
只在她拒绝那人一起离开的提议时，白发金眸的付丧神抽刀迸溅出来的鲜血、微笑着的面容、徒然松开的手，和从马背上被推下蓦然摔到草地上的腾空感，提醒着她那人的绝情。
她认定的伴侣，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天上百合，你差一点就死了。”
天泽看着她宽大的病号服领口露出的绷带，冷静的阐述这个她不愿面对的事实。
“你曾有数次机会逃脱，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如此顺利的离开，并带走了我们那么多机密文件...百合，陪审团的人都在怀疑你和敌人串通一气，若不是你并非毫发无损的回来，只我一人...只我一个，根本保不住你。”
维持着表情的冷静，天泽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分成小块，每一刀下去都像是要砍在某个付丧神的肉上，泄愤一般的动作暴露了他心里真实的情绪。
别人还不知道百合的实力，他这个做老师的还不知道吗？
“...对不起...”
知道如果不是老师，自己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的少将小声的道歉。
她确实存在着放那人离开的心思。
“我曾经以为他是我的良人，我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扑向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的毒药，但醒悟时毒已入骨，药石无医。”
她流露出一点金色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悲寂，眼角微红，却没有泪。
“他不爱我，他恨不得将我抽皮剥骨，生吞活剥。”
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可认清事实的代价，太沉重了。
“百合，你要知道，正义最早的含义就是复仇，他既然对你这般无情，你就应该过得更好，来让他看看。”
天泽沉默片刻才道，用水果刀叉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唇边。
“...我做不到...”
少将顺从的吃掉那块苹果，机械的咀嚼了两下，只觉得满嘴的苦涩，连味觉都因心里的感受而失灵。
无论她过的好还是不好，每当她面对他的时候，她的悲伤总是无法承受，轻易能将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防击垮。
天泽懒得看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把手里还剩很多的苹果连水果刀一起丢进垃圾桶，拿纸巾擦了擦手后才从腰间的槍套里拔出了一把槍丢到床上。
“这是...”
看清那槍，少将微怔，脸上总算有了伤感外的其他表情。
“怎么，连自己的槍都不认得了么？”
不枉费他跑断腿到处疏通关系把槍带出来，天泽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
“认识是认识，可是我的武器...不是应该被军事法庭宣判收缴了吗......”
少将声音微涩，显然是想到了槍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何德何能，值得老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只要将功赎罪，你就依然是那个高傲的天上少将。”
天泽若无其事的说。
“拿起它。”
他的声音低沉。
“......”
不知不觉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的少将没有动作。
“天上百合，只要你还认为自己还是帝国的军人，只要你的手...另一只手还没断，你就拿起它。”
天泽严肃的说，但看到她骨折的那只手的时候表情有点不自然，强行改口。
在他极有分量的注视下，少将抬起了她那只还输着液的手，抚摸上了病床上的槍支，动作还带着许久未曾活动的僵硬和不连贯。
“老师......”
似乎是手里拿着武器给了她安全感，少将唇边轻扯出一个笑容，唤他。
“嗯。”
天泽轻声应到，桃花眼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我还想吃苹果。”
她说。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食堂给你买几个苹果。”
刚才已经把苹果和水果刀一起丢进垃圾桶的天泽黑色的眸中闪过无奈，想着她昏迷这三天就靠输营养液补充能量，便妥协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老师。”
待一身黑色军装的男性alpha快要走出门时，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嗯？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天泽扶着门，没有察觉到异样，回头疑惑的问。
“...没有了...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这么大了还撒娇...老师我很快带苹果回来，等着我。”
天泽转回去不自在说到，唇角却是偷偷上扬，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走出了门。
“谢谢老师...为我做过的所有事......”
感觉对方已经走远，坐在病床上的女子眼睑微垂，掩住凤眸中那一片金色的悲伤。
待手部的血液差不多已经畅通不再那么僵硬，她握槍的手仍剧烈颤抖着，抬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对不起......”
背叛了誓死效忠的帝国，对不起。
“对不起......”
辜负了您的心意，对不起。
“对不起......”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对不起。
“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
她对着空气喃喃道。
手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那个人，是她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战争。
——————————————————————————————————————
“别看了。”
雨宫用打开的桧扇挡住镜子里的人倒在血泊当中的画面。
“髭切殿，您已经连续看了三天三夜，不能再看下去了。”
见白发金眸的付丧神无动于衷，雨宫直接撤销了附在镜子上的术式，敏捷的接住了下落的琉璃镜放在一边，蹙着眉不赞同的看他。
对方虽然不是刀剑的本灵，但凭借他所经历的一切和他目前的身份地位，都配得上她一声殿下。
无论是经历了暗堕后被强制净化，还是熬过了最上残酷的实验，亦或是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玩弄，以及孤独一注后联合串通解救其他被当做实验体的刀剑进行的反抗，和其中种种不可描述的谋划，最后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世家面前......这份心性和智慧，足以雨宫家郑重以待。
“有...这么久吗...”
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付丧神反应略迟钝。
他居然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就这么在这里枯坐了这么久。
“这是殿下存放在雨宫家的本体，现在物归原主。”
雨宫礼仪周到的令式神奉上付丧神的本体，这股新势力加入改革派在她看来是迟早的事。
而她说到底只为对方提供了一个面见长老的机会，能说服雨宫家几位长老全凭对方的本事。
“髭切殿如此深爱天上少将，还真令我感到意外，毕竟您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在意。”
待付丧神接过他的本体，雨宫掩唇一笑，琥珀色的瞳眸好奇的看向他，正对上那双金色竖瞳也丝毫不虚，却并不会令人感到冒犯。
“深爱吗......”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沉吟不语，忽然笑出了声，又忽然陷入沉默。
她曾让他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最后，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明天里。
“深爱一个人如果不表达出来，有时候永远不会让对方知道。”
将对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雨宫若有所指的说到。
“雨宫大人，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双眸轻眯，反而用一种探究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说到。
“不，其实我什么并不懂。”
雨宫摇摇头，琥珀色的瞳眸微黯，却是想起了她本丸里的两位本灵的故事。
“是髭切殿的眼睛告诉我，深爱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阴阳师装扮的少女手持桧扇，向前走一步靠近了他，保持着不令人反感但又较为近的距离，用桧扇轻点他的胸膛。
“...即使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她这般残忍，你也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付丧神眯了眯眼，问道。
“髭切殿，深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雨宫轻叹道，收回了桧扇。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刀精，一个比一个不坦诚，还要她这个没恋爱过的人类来开解。
对方藏得很深很深的心告诉她，有那么一刻，他为了那个人，愿意忘记自己，有那么一刻，他为了那个人，愿意放弃自己。
虽然没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但在心底，他早已过完了和那个人的一生。
如果这都不算爱......
“......”
这句话，付丧神并未反驳她。
只是呆坐在那里没有动。
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让他心动的再也感动不了他，让他愤怒的再也激怒不了他，让他悲伤的再也不能让他流泪了。
这时光、这生活给了他什么，他为了如今又付出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
“呐，谁知道呢...”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自言自语，微微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怅然若失。
让你爱上了我这样的付丧神，我很抱歉。
虽然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但......
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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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到底对她怀着怎样的心思，他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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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酱醒了啊。”
天泽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醒了，过了一会儿，才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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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都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的少将垂着眸回答，她轻度骨折的那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则扎了针输着营养液，也不知道她昏睡了几天，露在被子外面输液的那只手连指尖都是麻木僵硬的，动一动都困难。
“这一刀，离捅到心脏只隔着一毫米，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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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
锋利的刀尖刺入胸口，肌理被轻易破开，雪亮的刀身染上殷红，就在心脏旁边停顿，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靠近冰冷的刀刃，如此刻骨铭心，却因着创口很小，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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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定的伴侣，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天上百合，你差一点就死了。”
天泽看着她宽大的病号服领口露出的绷带，冷静的阐述这个她不愿面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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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表情的冷静，天泽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分成小块，每一刀下去都像是要砍在某个付丧神的肉上，泄愤一般的动作暴露了他心里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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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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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他是我的良人，我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扑向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的毒药，但醒悟时毒已入骨，药石无医。”
她流露出一点金色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悲寂，眼角微红，却没有泪。
“他不爱我，他恨不得将我抽皮剥骨，生吞活剥。”
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可认清事实的代价，太沉重了。
“百合，你要知道，正义最早的含义就是复仇，他既然对你这般无情，你就应该过得更好，来让他看看。”
天泽沉默片刻才道，用水果刀叉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唇边。
“...我做不到...”
少将顺从的吃掉那块苹果，机械的咀嚼了两下，只觉得满嘴的苦涩，连味觉都因心里的感受而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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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看清那槍，少将微怔，脸上总算有了伤感外的其他表情。
“怎么，连自己的槍都不认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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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是认识，可是我的武器...不是应该被军事法庭宣判收缴了吗......”
少将声音微涩，显然是想到了槍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何德何能，值得老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只要将功赎罪，你就依然是那个高傲的天上少将。”
天泽若无其事的说。
“拿起它。”
他的声音低沉。
“......”
不知不觉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的少将没有动作。
“天上百合，只要你还认为自己还是帝国的军人，只要你的手...另一只手还没断，你就拿起它。”
天泽严肃的说，但看到她骨折的那只手的时候表情有点不自然，强行改口。
在他极有分量的注视下，少将抬起了她那只还输着液的手，抚摸上了病床上的槍支，动作还带着许久未曾活动的僵硬和不连贯。
“老师......”
似乎是手里拿着武器给了她安全感，少将唇边轻扯出一个笑容，唤他。
“嗯。”
天泽轻声应到，桃花眼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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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食堂给你买几个苹果。”
刚才已经把苹果和水果刀一起丢进垃圾桶的天泽黑色的眸中闪过无奈，想着她昏迷这三天就靠输营养液补充能量，便妥协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老师。”
待一身黑色军装的男性alpha快要走出门时，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嗯？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天泽扶着门，没有察觉到异样，回头疑惑的问。
“...没有了...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这么大了还撒娇...老师我很快带苹果回来，等着我。”
天泽转回去不自在说到，唇角却是偷偷上扬，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走出了门。
“谢谢老师...为我做过的所有事......”
感觉对方已经走远，坐在病床上的女子眼睑微垂，掩住凤眸中那一片金色的悲伤。
待手部的血液差不多已经畅通不再那么僵硬，她握槍的手仍剧烈颤抖着，抬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对不起......”
背叛了誓死效忠的帝国，对不起。
“对不起......”
辜负了您的心意，对不起。
“对不起......”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对不起。
“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
她对着空气喃喃道。
手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那个人，是她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战争。
——————————————————————————————————————
“别看了。”
雨宫用打开的桧扇挡住镜子里的人倒在血泊当中的画面。
“髭切殿，您已经连续看了三天三夜，不能再看下去了。”
见白发金眸的付丧神无动于衷，雨宫直接撤销了附在镜子上的术式，敏捷的接住了下落的琉璃镜放在一边，蹙着眉不赞同的看他。
对方虽然不是刀剑的本灵，但凭借他所经历的一切和他目前的身份地位，都配得上她一声殿下。
无论是经历了暗堕后被强制净化，还是熬过了最上残酷的实验，亦或是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玩弄，以及孤独一注后联合串通解救其他被当做实验体的刀剑进行的反抗，和其中种种不可描述的谋划，最后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世家面前......这份心性和智慧，足以雨宫家郑重以待。
“有...这么久吗...”
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付丧神反应略迟钝。
他居然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就这么在这里枯坐了这么久。
“这是殿下存放在雨宫家的本体，现在物归原主。”
雨宫礼仪周到的令式神奉上付丧神的本体，这股新势力加入改革派在她看来是迟早的事。
而她说到底只为对方提供了一个面见长老的机会，能说服雨宫家几位长老全凭对方的本事。
“髭切殿如此深爱天上少将，还真令我感到意外，毕竟您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在意。”
待付丧神接过他的本体，雨宫掩唇一笑，琥珀色的瞳眸好奇的看向他，正对上那双金色竖瞳也丝毫不虚，却并不会令人感到冒犯。
“深爱吗......”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沉吟不语，忽然笑出了声，又忽然陷入沉默。
她曾让他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最后，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明天里。
“深爱一个人如果不表达出来，有时候永远不会让对方知道。”
将对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雨宫若有所指的说到。
“雨宫大人，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双眸轻眯，反而用一种探究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说到。
“不，其实我什么并不懂。”
雨宫摇摇头，琥珀色的瞳眸微黯，却是想起了她本丸里的两位本灵的故事。
“是髭切殿的眼睛告诉我，深爱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阴阳师装扮的少女手持桧扇，向前走一步靠近了他，保持着不令人反感但又较为近的距离，用桧扇轻点他的胸膛。
“...即使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她这般残忍，你也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付丧神眯了眯眼，问道。
“髭切殿，深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雨宫轻叹道，收回了桧扇。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刀精，一个比一个不坦诚，还要她这个没恋爱过的人类来开解。
对方藏得很深很深的心告诉她，有那么一刻，他为了那个人，愿意忘记自己，有那么一刻，他为了那个人，愿意放弃自己。
虽然没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但在心底，他早已过完了和那个人的一生。
如果这都不算爱......
“......”
这句话，付丧神并未反驳她。
只是呆坐在那里没有动。
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让他心动的再也感动不了他，让他愤怒的再也激怒不了他，让他悲伤的再也不能让他流泪了。
这时光、这生活给了他什么，他为了如今又付出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
“呐，谁知道呢...”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自言自语，微微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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