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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

  ——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嗯。

  ——真的懂吗?

  ——嗯。

  齐誩到最后仍旧不十分确定沈雁懂不懂他说什么,懂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沈雁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只是伸出手轻轻拉起他的手,迈开大步朝酒店门口走去。他恍恍惚惚跟在后面,一颗心仿佛拴在了两个人双手相握的地方,随着脚步一晃,又一晃,晃得越来越快。

  经过大堂的时候,前台的服务生一直盯着他们看,酒店里的其他客人也纷纷看过来,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可他们并不在乎。

  走过酒店的走廊,两侧的壁灯一个接一个在他们身旁倒退,有种晕眩感。步子也因为醉意踉踉跄跄的,手却牢牢抓紧,像一只彷徨的小舟被纤绳拉过一片时起时伏的河面,直到进了电梯,才停下来那么一会儿——就那一会儿,沈雁的拇指抵在他手背上缓缓打磨,他便听到胸膛里有种从深处传出来的、闷闷的鼓声,几乎要从他的手心直接跳过对方的手心里似的。

  咚。

  咚。

  咚……

  在电梯封闭的空间内一遍遍响着,隐晦而激烈。

  十根手指不由自主紧紧缠在一块,用浑身的力气去压抑这种声音,压抑自我。但,只不过徒然而已。

  打开房间的门,沈雁先一步进去。没有开灯,没有语言,惟有手忽然放开了。

  齐誩的眼睛一时间还没有适应黑暗,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完全依赖于听觉。他听到沈雁向前走了两步,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了,似乎还伴随一阵布料窸窸窣窣的响声,下意识追上两步扑了过去,一下子从后面牢牢地抱住这个人不放——似乎是以为对方改变主意逃走了而有些慌。

  “哧。”沈雁很轻地笑了笑。

  其实他刚刚只是想把外套脱下来之后走过去挂到柜子边的挂钩上。而现在,外套才脱到一半,双手却因为被人钳制动不了了。

  他并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地让齐誩抱着,手放开衣服的纽扣,慢慢垂下去不做任何动作。

  也许因为感觉不到对方有离开之意,齐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双手放松,以一个非常依恋对方的姿势久久抱住。当眼睛适应黑暗后,他抬起头,只见窗外单薄的光把面前这个男人肩膀的轮廓描了出来,仿佛白铅笔画出来的一道实线被橡皮轻轻擦过,半虚半实,但是看上去特别让人心动。

  齐誩一面想,一面抬起手把沈雁脱到一半的外套笨拙地卸下来,扔到一旁的沙发椅上,只剩下一件贴身衬衫,他才把鼻尖埋过去,隔着衣领轻轻磨蹭这个人的颈侧。

  沈雁闭上眼,默默握住齐誩绕到前面来的手,气息不由自主重了几分。

  这段时间齐誩在电视台一直忙,回家后除了睡前能小小地耳鬓厮磨一会儿,基本上没有更多机会亲热。现在,两个人身处另一个城市,在一间酒店房间里,不用想工作也不用打理家中琐事,忽然就很想很想要——

  “阿雁,”齐誩微微喘着气,低声道,“转过来,我想看着你的脸。”

  沈雁依言缓缓转过身面向他。

  就在那一刻,齐誩已经贴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有些任性,更有些强硬,但这些他都默默地包容了,连嘴唇那儿渗过来的淡淡的酒味也一同收下,温顺地回应所有。

  齐誩“看着”他——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手。用手抚上他的面庞,一寸寸地“看”那里的每一个角落。摸了好一阵子,总觉得摸不够,渐渐摸到沈雁的肩膀,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摸起来甚至有点儿烫手,时不时手指刮到衬衫的纽扣,会发出极细微的一声响,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有种把它们扯下来的冲动。

  到了怎么摸都无法知足的地步后,齐誩低喘一口气,轻轻把人向后推,沈雁顺着他的动作退了两步,坐到后面的双人床上。

  齐誩边喘边压过去,半边膝盖抵住床沿,扳着他的一对肩膀往下一按,深深按到了被褥里。

  他俯下身,伸出手沿着沈雁前额的发际线轻轻捋过去,把这个男人的头按定,看着对方头微微仰起时敞开的衬衫中间那道硬朗的喉线,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缓一缓那种干渴引起的焦虑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形态改变了,看这个人的角度不一样了——只觉得,咬下去的话会很可口。

  “我觉得……我可能会很急色。”齐誩忽然喃喃一句。

  沈雁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怔,接着笑了笑,一边手探上他的发鬓,耐心地慢慢抚弄了片刻。

  最后才开口回应。

  “很急吗,明明到现在还没下手。”

  说的人语调十分平静,和平时他们俩讨论一件生活小事时候的一样,自然又坦然。

  可听的人却不这么想。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彼此轮廓的昏暗中,齐誩急促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压抑地响着。尽管压抑,却有种低烧时的温度,扑在脸上热乎乎的。可,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沈雁不作声,手从他鬓角那里收回来。

  “你要是,下不了手,”他说,“就换我来。”

  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个微微挺身的动作,作势要起来压回去。就在这一刻,肩膀忽然被身上那个人重重按回床上。用力是真用力——即使他认真抵抗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挣开。

  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抵抗。

  上面的人低低喘气,两边手牢牢地扣住他,或许是那一个起身的假动作起了作用,从那些浓重的喘息声中清楚地听出了一丝迫切。这种反应让他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当对方俯下身一口咬在他喉结上面,他便不再笑了,“唔”了一下,跟着一起轻轻喘起来,有些吃力地用手揽住对方的头,默默按向自己。

  安全套,润滑剂,这些东西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齐誩心想说不定用得上,所以带了,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想过用的人会换过来。

  这件事,自己从来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过。

  等到真正实践起来,才知道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也需要慢慢适应,也会微微疼痛,不过因为有润滑剂在,至少不至于弄伤对方。不过看着进入那一刻沈雁微微一蹙的眉宇,他到底还是心生内疚。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惟有低下头吻他的眼睛,把动作放慢放轻,正如平时这个男人对待自己那样,在克制中缓缓挺进——至少,在自己还有理智去克制的时候。

  “呜……”

  大口大口喘气之余,忍不住因为身下传来的陌生的快.感呻.吟一声。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产生想在上面的念头。然而实践证明,面对着自己深深爱着的人,男人的本能依旧存在。

  也许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而且还有酒精作用作祟,身体有些不受支配,昏昏沉沉中只恍惚觉得自己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方,偏偏这种被逼迫着的感觉舒服极了,总抑制不住想用力。而他每次这么做时,都能感到沈雁的背脊微微绷紧一下,莫名地叫他更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沈雁自始至终都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会喃喃唤一声他的名字,用沙哑的声音,虚弱地叫着。

  “阿誩。”

  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可以这么动听。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微微麻痹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什么知觉都没有,回过意识时自己已经沉沉塌在沈雁的胸口上,喘着。

  房间内的暖气很强,以至于他的后背附上了薄薄的一层汗,半干半湿,远处城市高楼投过来的光都沾了过去,在他呼吸的一起一伏间可以见到那层光在来回地缓缓流淌。两个人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默默躺在一起,散发出一种潮湿的海盐的味道——海潮退去后独有的味道。

  “你还没……”

  “没关系。”可能因为还不习惯,沈雁自己还没有解放,却只是静静躺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齐誩本来就内疚,现在更加内疚,没办法就这样让他忍,于是一言不发地轻轻钻到被子底下,不等对方有反应过来的空间,已经不作声地含住了下面的东西。沈雁一怔,匆匆抽一口气,手不由自主托住他的后脑,无奈手指使不上半分力气,惟有苦笑着揉了揉那里的发丝,认命地闭起双目。

  其实本来就在状态中,只是欠了一点点后劲。而齐誩正耐心地慢慢为他把这种后劲拉上来。

  不一会儿,齐誩听到那个人“呜”了一声,还轻轻用手推他,他也没肯放开,坚持含着,便觉得对方狠狠一颤,终于泄了出来。

  齐誩不自觉垂下眼微微一笑,仍旧不作声退了出来,拇指蹭了蹭唇角,把余下的味道也默默咽了下去,然后才钻出被子,钻回到那个人结实有力的怀抱中。

  “其实在上面也挺不错的。”他似笑非笑地说,在沈雁的锁骨旁抬起眼睛,打量对方对这句话的反应。

  沈雁只是淡淡一笑,声音仍有些沙哑:“你喜欢就好。”

  齐誩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低声笑起来:“傻瓜……骗你的。在上面可辛苦了——我这个人这么懒,以后还是你来吧。”

  不过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他暗暗想。

  沈雁没回答,忽然轻轻一侧身反压到他上面,把他抵在枕头上密密实实地吮吻了许久,久到齐誩觉得自己有可能会由于缺氧而昏迷过去,他才放开,一边喘一边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指腹缓缓在齐誩脸庞上描摹,忽然说了一句:“现在的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了——”

  所有的过去,所有的伤疤,以及所有的他自己。

  “都给你了。”他低声道。

  齐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半晌,淡淡笑着“嗯”了一声,用一个玩笑去把自己眼睛里那点湿润的光遮掩过去:“我知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雁闻言一愣,然后也笑了笑,紧紧地抱住他。

  第二天的正式录音由张呈一早带公司的车过来接人。按照之前的约定,除了谈子贤这种家住北京本地的人可以自行前往录音棚,其他选手们都要在八点钟前早早在酒店大堂集合,等候接送。

  大伙儿对沈雁这个人的守不守时这一点想法极其一致,觉得他一定是那种提前半个小时就坐在那里等的类型。

  可当他七点五十八分才出现在大堂时,不少人都暗暗出奇道“原来猫爸爸居然是踩点打卡的类型”。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都以为已经回去了的不问归期也出现了,而且并不像是从外面赶过来的,反而像原本就住在这间酒店里,和他们一样刚刚才下楼的。

  “我这次过来除了听听介绍会,见见几位老师,还有一个北京的朋友要碰面,所以干脆在这间酒店住一晚。”

  不问归期的理由如上。

  众人听说,议论纷纷,半信半疑,不过好在也没有深究。

  不过他和沈雁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实在蹊跷。而且他自始至终一直默默陪在沈雁身旁,还特地把沈雁领到一个座位前坐下,甚至在沈雁坐下的那一刻他还伸出手稍稍扶了一把。沈雁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曾经对他们说过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很可能现在还不怎么舒服,坐下休息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不问归期。

  如此体贴,已经完全不能用“绅士”一词当借口了。

  “他是你媳妇啊?即使他不舒服,怎么就该你照顾?”轰天一炮向来对他们俩抱有小小的敌意,说话果然一开口就炸。炸弹还不小,正炸到点子上。

  齐誩一愣,目光不自觉和沈雁的眼睛对上,耳根忽然就微微红了一小片。幸亏只有一小片,不会显眼。

  齐誩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几位女选手们倒是开始笑嘻嘻地替他开脱了。

  “炮叔,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就是,说什么媳妇媳妇的,真是媳妇,也是不问归期比较像媳妇吧——”

  齐誩听到此处轻轻咳嗽两声。

  沈雁只是静静望着他,但笑不语。

  齐誩今天罕见地比他还早起,在他才微微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床,附到他耳边低沉地道一声“早”。如果说这只是开始,那么后面的做法就有点太明显了。下床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用手搀扶,去淋浴的时候把换洗衣服准备好,热水什么的都调好,洗完出来还摸了摸沙发看看会不会坐上去太硬……

  前面还由着他,到了后面沈雁实在忍不住失笑。

  ——你不用这样伺候我,我没事,也不疼。

  ——不行,我伺候伺候你才安稳,不然的话我这一天没心思做别的了,你就让我伺候嘛。

  出门前的对话现在回头想想,还是能让他不知不觉会心一笑。

  “咦,归期你还在啊?”八点十分来到的张呈一进们看见齐誩,果然也惊讶地说了同样的话。

  齐誩微微笑着把自己随口诌出来的理由告之后,张呈反而挺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今天也留在北京的话,那好啊——要不要一起跟过来?”

  齐誩有些意外,很有分寸地笑笑推辞了:“不用了,昨天为了见蒲老师和袁老师两位,跟车到录音棚还说得过去……我又不是正式入选的选手,今天是正式录音,再过去恐怕影响不好吧。”

  所谓的影响,当然是正式录音成员们心中的想法。

  他如果次次都跟去,未免让人反感他区区一个亚军跟冠军们的待遇一样,得意忘形了。

  张呈却笑道:“啊,其实我们这样的配音项目,后期都有一些‘群杂’,这个常常缺人,你去的话就充当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也可以呀。”

  群杂,以专业配音术语而言,是指在一部作品的主体配音台词录完之后,作为一些背景音、场景音存在的多人同组配音,往往对配音员等级要求不那么高,只为后期制作增添真实性而服务,配音人员表上甚至有时候都不列名字的。因为《诛天令》不算是正式的影视剧作,所以等所有制作完成后再去找“群杂”不太便利,录制工作最好能今天内一起完成。

  他自己开口的话,选手们肯定会闲言闲语。

  而张呈开口的话,一切都好办了。

  “不过我这种声线配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会不会出戏?”齐誩唯一不放心的是这一点。自己的音色常常都是去配主角、配角什么的,配一个路人龙套似乎太引人注目了。这个倒是跟沈雁恰恰相反呢。

  “这个老师他自己会安排。”张呈完全不担心。

  剧本肯定已经定了,里面会有适合他的龙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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