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黑窟岛
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一艘快艇正无声地肆意驰骋，它以极快的速度划破浪涛，却只留下两道转眼即逝的白痕，消散得无声无息。
只不过，本该发动机轰鸣不断的快艇确实安静异常，而跟在它身后的存在也着实让人觉得吵闹。
从再次启程的那一刻开始，汉斯便一直被拖在快艇的尾端，体验着另类的水上滑行。
由坚冰凝聚而成的锁链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地缠了个结实，其中每一节锁环的内部，都被秦暮特意隐藏着一个微小的［虚弱法阵］，法阵无时无刻不在吸收他的体力，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无法挣脱束缚。
秦暮觉得，汉斯真不愧为能让博格都感觉头疼的铁憨憨，明明都已经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被快艇拖着在海面上“蹦哒”了将近一小时，但看上去却依然生龙活虎。
此时，这名铁憨憨正断断续续地放声高歌，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曲调在海面上回荡，吵得老年人们脑袋瓜子嗡嗡的。
“葛兰前辈，修习过［熊怒］的猎魔人都这样精力充沛吗？”
秦暮极为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扭头向已经开始打算大义灭亲的老年猎魔人询问。
“嗯，［熊怒］确实有全方面增幅身体的功能，不过在增幅的程度上，主要看使用者的血气有多强盛。”
说到这里，葛兰将视线投向在海面上辗转腾挪的汉斯，双眼微微眯起。
“汉斯可以说是我见过最适合修习［熊怒］的猎魔人，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只要食物充足，他的血气就几乎无穷无尽，爆发力惊人。
不过，这小子小时候就不聪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掌握了［熊怒］之后就更憨了。”
“可能……他那非人一般的身体是拿智商换的吧。”
秦暮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感叹了这么一句。
此时，他正坐在快艇的尾端，一边通过指南针调整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一边用小刀剥开海胆，挖出黑色的内脏，将可食用的*生物组织倒入口中，细细品味。
“前辈们，你们难道都不饿吗？这海胆很不错的，肉质鲜美，个头够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外壳够硬，扎人疼。”
“……不了，我们吃不惯这种东西。”
坐在秦暮旁边的葛兰摆了摆手，视线落在秦暮手上那巨大的黑色海胆上，看着那反射金属光泽的尖刺，眼角微抽。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认出，秦暮拿着的是契尔湾附近海域中的一种超凡生物，名叫荆棘海胆，是一种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的有害生物。
荆棘海胆个头巨大，成年个体甚至普遍有人头大小，外壳坚硬异常，即使是进行了附魔的利刃，也无法轻易切割，而贸然靠近还会引发它的防御机制，伸长尖刺攻击靠近者，利用尖刺上的毒素使对方麻痹。
不过好在，海洋是物种最为丰富的区域，荆棘海胆虽然种群数量庞大、生存能力强大，但面对的天敌也同样不少，正因如此，它们才没有形成大规模的物种灾害。
而因为某些原因，它们的天敌现在又多了一个。
葛兰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朝着海面轻轻招手，然后便有一股水流涌起，将包裹在内部的数只成年海胆送到秦暮的面前，其中一只个头最大的则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中。
接着，他看见受到*的荆棘海胆开始发动攻击，坚硬而锋利的长刺不停地伸缩和摆动，那异乎寻常的速度几乎带起了道道残影，使得整个身体如同包裹在一层疯狂飞舞的利刃之中，足以将人的双手在顷刻间搅成一地的碎肉。
然而，平日里无往不利，甚至能够将礁石切得粉碎的尖刺风暴，此时却丝毫无法撼动那双由血肉构成的柔嫩手掌，别说搅成碎肉了，特么的连层皮都没磨下来。
“哎呀，手有点痒。”
秦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中异常活跃的海胆，再次抄起小刀，轻松写意地朝着被调整好位置食材砍了过去。
在赤龙之力的加持之下，荆棘海胆的坚硬外壳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只见火红色的刀光划过，小刀干脆利落地将海胆一分为二，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滞。
“……渡鸦啊。”
一直承受着噪音轰炸，并且在一旁目睹了秦暮用餐全过程的葛兰，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啊？”
“我教给你的［赤龙］，可不是用来切海胆的。”
“嗯？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吗？普通的刀切不开啊。”
说着，秦暮朝着葛兰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十分放肆地又开了一个海胆。
“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
葛兰满脸无奈地说道，此时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旁边那几名老家伙投来的揶揄目光，感觉［赤龙］的逼格狂掉。
“话说，你吃这么多海胆干嘛？真的有那么饿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葛兰的视线越过秦暮，看向他身后小山一样的废物堆，那里面都是荆棘海胆的外壳，是秦暮将近一小时的战果。
也亏了这快艇够大，否则还真可能放不下。
“其实我已经饱了。”
秦暮朝衣兜里抽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嘴，然后脸上绽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不过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主要是因为它壳硬，扎人够疼。”
话音落下，秦暮招出几股水流，依次将身边堆着的海胆外壳包裹，然后尽数落入快艇后方的海水之中。
顿时，一个个荆棘海胆的外壳，被秦暮十分缺德地当成了简易水雷，它们漂浮在海面上，等待着那个即将与它们发生亲密接触的倒霉蛋。
“wtf！*！纳尼！渡鸦！你特么还是个人吗！”
汉斯一连串用了三种语言来表达自己艹蛋的心情，可是对于眼前的状况根本无济于事，别说三国语言，就是八国语言都救不了他。
于是，他只能看着那反射着森森寒光的“水雷”在眼中快速放大。
“嗷！啊！呜！吼哦哦！”
高低错落的惨叫声从快艇的后方传来，虽然听上去异常凄厉，但却此起彼伏，居然见鬼一般的充满了节奏感。
至少，对于饱受摧残的老者们来说，比之前完全不在调上的鬼号要强上许多。
“啧啧啧，听起来好像很疼啊，不过真让人感觉上瘾。”
秦暮咂了咂嘴，一边控制水流分批投放“水雷”，一边在海面下打捞海胆，收集制作“水雷”的原材料。
为了抄近路，此时他们正行驶与一片暗礁当中，附近有丰富的海胆资源，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又开动啦！”
秦暮拿起一只份量十足的海胆准备切开，虽然他早已有了饱腹感，但却可以通过隐藏在风衣中的［奇物?虫巢］来处理海胆肉，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这次他刚把海胆切开，还没来得及装出吃东西的样子，便被葛兰按住了手臂。
“嗯？你这是……”
看着阻拦自己的葛兰，秦暮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以为对方是心疼徒弟，想要自己停止继续折腾汉斯的行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终究小看了葛兰与汉斯的师徒感情。
“你都吃了这么多，胃里估计也没什么地方了，剩下的交给我，正好有点饿。”
“好说。”
看着一脸认真的葛兰，秦暮郑重地点了点头，挥手间劈开一个个巨大的海胆，整齐地摆在葛兰面前供他享用。
然后，他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将吃剩下的海胆壳扔出，正好落在汉斯的必经之路上。
“……你这不是借着吃东西的借口坑徒弟嘛。”
卡特看了看远处被扎得嗷嗷直叫的汉斯，又看了看忙得不亦乐乎的葛兰，眼角微微抽了抽。
“你要是想继续听他的鬼哭狼嚎的话，我就不饿了。”
“你既然不想听，直接把他拽上了多好？”
卡特一脸“你特么就是闲得慌”的表情，然而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这话说的，他把我吵得耳朵都快不好使了，还不允许我解解气？”葛兰的脸上露出了无良的笑容。
“嘶！”
“别在这嘶嘶哈哈的！一句痛快话，你吃不吃！”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坑徒弟的师傅。”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看了一眼在海中受刑的汉斯，心里挣扎了秒。
“先给我来十个，不对，你等着，我问问他们吃不吃。”
……
时间就这样在汉斯的惨叫声中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黑窟岛。
秦暮站在船头，借助特殊的魔法望远镜观望，发现黑窟岛貌如其名，主色调为黑色，上面不论是土石还是植被，大都通体灰暗，看上去毫无生机。
一段时间之后，快艇离得更近了一些，使得秦暮得以大致窥探岛上的全貌。
这座海岛曾经应该是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化，使得岛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孔洞，其中有一些显得格外深邃，似乎内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这里就是黑窟岛，听说在灾厄时代，这里曾经是一片丘陵，后来随着历史的变迁，海洋淹没了这片区域，只留下这座隐藏着封印地海岛。”
葛兰走到秦暮的身边，为他介绍这处最为隐蔽的封印地。
“这里位置偏僻，遍布天然形成的混乱磁场，如果没有猎魔人特制的指向仪器，根本无人能找到准确位置。
除此之外，经过一代代的改造和完善，海岛周边设置了超大范围的结界，不止可以隔绝探测和预言类的能力，还能制造幻象，诱导意外闯入的生物离开此地。
虽然因为生活条件的缘故无人镇守，但可以说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封印地……嗯？可以靠岸了。”
说话的功夫，众人便已经来到了海岛的岸边，秦暮散去一直支撑着快艇前进的水流，使快艇停在了沙滩上。
一同停下来的还有汉斯，此时铁憨憨的模样着实有点狼狈，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因海胆的尖刺而被刮成了漏洞装，露出里面传奇猎魔人级别的紧身衣，不少地方还挂着海胆壳，看上去颇具喜感。
可能是因为修习了［熊怒］的原因，虽然被拖行了许久，但身上却没什么伤，只是灌了一肚子的海水，嘴里又咸又苦，还渴得发慌。
这一天，绝对是汉斯有史以来经历得最黑暗的一天，他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去跟海沾边的地方，有阴影。
“很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秦暮看了汉斯一眼，发现对方现在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也不知道是被海水泡傻了，还是被海胆扎傻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离他太近，因为那一身的腥味，即使站得老远也依然能够十分清晰地闻到。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继续前进之时，汉斯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捂着肚子，那一胀一缩的腹部，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不好！他的身体里有东西！”
众人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只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汉斯便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将一堆萎缩的藤蔓吐到了地上。
“是［鬼藤］！该死的！汉斯什么时候中的招？！”
葛兰破口大骂，抄起大剑就朝那一地的藤蔓斩了过去，但却斩了个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迹。
众人看到，在大剑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一道道银色的纹路在藤蔓的表面浮现，使其瞬间被传送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而此时，这些藤蔓已经经历了一阵扭曲变形，组合成了一张略显干瘪的面孔。
“t…哪个*让这憨憨灌的一肚子海水！给老子站出来！植物不能泡盐水不知道吗！”
藤蔓组成的面孔露出愤恨的表情，为了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潜伏在汉斯的体内，这名巫师不得不放弃超凡之力的加持，只凭依藤蔓本身的生命力维持自身的存在。
本来事情的发展都还很顺利，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寄宿的猎魔人的胃部开始翻江倒海，最后还被海水灌了个水饱，以至于藤蔓大面积脱水坏死，虚弱得连钻破肚皮都办不到。
“原来如此，你之前那么折腾汉斯都是为了救他，我居然还以为你只是纯粹的打击报复，真是惭愧。”
“哎～，那你看，好歹我也跟汉斯那么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呢？只是可惜啊，海水居然没能泡死他，早知道就多晃两圈了。”
秦暮随意地朝着葛兰摆了摆手，心中则暗暗佩服自己的运气。
“这也能歪打正着，老子真特么牛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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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本该发动机轰鸣不断的快艇确实安静异常，而跟在它身后的存在也着实让人觉得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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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觉得，汉斯真不愧为能让博格都感觉头疼的铁憨憨，明明都已经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被快艇拖着在海面上“蹦哒”了将近一小时，但看上去却依然生龙活虎。
此时，这名铁憨憨正断断续续地放声高歌，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曲调在海面上回荡，吵得老年人们脑袋瓜子嗡嗡的。
“葛兰前辈，修习过［熊怒］的猎魔人都这样精力充沛吗？”
秦暮极为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扭头向已经开始打算大义灭亲的老年猎魔人询问。
“嗯，［熊怒］确实有全方面增幅身体的功能，不过在增幅的程度上，主要看使用者的血气有多强盛。”
说到这里，葛兰将视线投向在海面上辗转腾挪的汉斯，双眼微微眯起。
“汉斯可以说是我见过最适合修习［熊怒］的猎魔人，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只要食物充足，他的血气就几乎无穷无尽，爆发力惊人。
不过，这小子小时候就不聪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掌握了［熊怒］之后就更憨了。”
“可能……他那非人一般的身体是拿智商换的吧。”
秦暮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感叹了这么一句。
此时，他正坐在快艇的尾端，一边通过指南针调整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一边用小刀剥开海胆，挖出黑色的内脏，将可食用的*生物组织倒入口中，细细品味。
“前辈们，你们难道都不饿吗？这海胆很不错的，肉质鲜美，个头够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外壳够硬，扎人疼。”
“……不了，我们吃不惯这种东西。”
坐在秦暮旁边的葛兰摆了摆手，视线落在秦暮手上那巨大的黑色海胆上，看着那反射金属光泽的尖刺，眼角微抽。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认出，秦暮拿着的是契尔湾附近海域中的一种超凡生物，名叫荆棘海胆，是一种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的有害生物。
荆棘海胆个头巨大，成年个体甚至普遍有人头大小，外壳坚硬异常，即使是进行了附魔的利刃，也无法轻易切割，而贸然靠近还会引发它的防御机制，伸长尖刺攻击靠近者，利用尖刺上的毒素使对方麻痹。
不过好在，海洋是物种最为丰富的区域，荆棘海胆虽然种群数量庞大、生存能力强大，但面对的天敌也同样不少，正因如此，它们才没有形成大规模的物种灾害。
而因为某些原因，它们的天敌现在又多了一个。
葛兰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朝着海面轻轻招手，然后便有一股水流涌起，将包裹在内部的数只成年海胆送到秦暮的面前，其中一只个头最大的则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中。
接着，他看见受到*的荆棘海胆开始发动攻击，坚硬而锋利的长刺不停地伸缩和摆动，那异乎寻常的速度几乎带起了道道残影，使得整个身体如同包裹在一层疯狂飞舞的利刃之中，足以将人的双手在顷刻间搅成一地的碎肉。
然而，平日里无往不利，甚至能够将礁石切得粉碎的尖刺风暴，此时却丝毫无法撼动那双由血肉构成的柔嫩手掌，别说搅成碎肉了，特么的连层皮都没磨下来。
“哎呀，手有点痒。”
秦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中异常活跃的海胆，再次抄起小刀，轻松写意地朝着被调整好位置食材砍了过去。
在赤龙之力的加持之下，荆棘海胆的坚硬外壳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只见火红色的刀光划过，小刀干脆利落地将海胆一分为二，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滞。
“……渡鸦啊。”
一直承受着噪音轰炸，并且在一旁目睹了秦暮用餐全过程的葛兰，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啊？”
“我教给你的［赤龙］，可不是用来切海胆的。”
“嗯？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吗？普通的刀切不开啊。”
说着，秦暮朝着葛兰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十分放肆地又开了一个海胆。
“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
葛兰满脸无奈地说道，此时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旁边那几名老家伙投来的揶揄目光，感觉［赤龙］的逼格狂掉。
“话说，你吃这么多海胆干嘛？真的有那么饿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葛兰的视线越过秦暮，看向他身后小山一样的废物堆，那里面都是荆棘海胆的外壳，是秦暮将近一小时的战果。
也亏了这快艇够大，否则还真可能放不下。
“其实我已经饱了。”
秦暮朝衣兜里抽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嘴，然后脸上绽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不过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主要是因为它壳硬，扎人够疼。”
话音落下，秦暮招出几股水流，依次将身边堆着的海胆外壳包裹，然后尽数落入快艇后方的海水之中。
顿时，一个个荆棘海胆的外壳，被秦暮十分缺德地当成了简易水雷，它们漂浮在海面上，等待着那个即将与它们发生亲密接触的倒霉蛋。
“wtf！*！纳尼！渡鸦！你特么还是个人吗！”
汉斯一连串用了三种语言来表达自己艹蛋的心情，可是对于眼前的状况根本无济于事，别说三国语言，就是八国语言都救不了他。
于是，他只能看着那反射着森森寒光的“水雷”在眼中快速放大。
“嗷！啊！呜！吼哦哦！”
高低错落的惨叫声从快艇的后方传来，虽然听上去异常凄厉，但却此起彼伏，居然见鬼一般的充满了节奏感。
至少，对于饱受摧残的老者们来说，比之前完全不在调上的鬼号要强上许多。
“啧啧啧，听起来好像很疼啊，不过真让人感觉上瘾。”
秦暮咂了咂嘴，一边控制水流分批投放“水雷”，一边在海面下打捞海胆，收集制作“水雷”的原材料。
为了抄近路，此时他们正行驶与一片暗礁当中，附近有丰富的海胆资源，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又开动啦！”
秦暮拿起一只份量十足的海胆准备切开，虽然他早已有了饱腹感，但却可以通过隐藏在风衣中的［奇物?虫巢］来处理海胆肉，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这次他刚把海胆切开，还没来得及装出吃东西的样子，便被葛兰按住了手臂。
“嗯？你这是……”
看着阻拦自己的葛兰，秦暮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以为对方是心疼徒弟，想要自己停止继续折腾汉斯的行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终究小看了葛兰与汉斯的师徒感情。
“你都吃了这么多，胃里估计也没什么地方了，剩下的交给我，正好有点饿。”
“好说。”
看着一脸认真的葛兰，秦暮郑重地点了点头，挥手间劈开一个个巨大的海胆，整齐地摆在葛兰面前供他享用。
然后，他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将吃剩下的海胆壳扔出，正好落在汉斯的必经之路上。
“……你这不是借着吃东西的借口坑徒弟嘛。”
卡特看了看远处被扎得嗷嗷直叫的汉斯，又看了看忙得不亦乐乎的葛兰，眼角微微抽了抽。
“你要是想继续听他的鬼哭狼嚎的话，我就不饿了。”
“你既然不想听，直接把他拽上了多好？”
卡特一脸“你特么就是闲得慌”的表情，然而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这话说的，他把我吵得耳朵都快不好使了，还不允许我解解气？”葛兰的脸上露出了无良的笑容。
“嘶！”
“别在这嘶嘶哈哈的！一句痛快话，你吃不吃！”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坑徒弟的师傅。”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看了一眼在海中受刑的汉斯，心里挣扎了秒。
“先给我来十个，不对，你等着，我问问他们吃不吃。”
……
时间就这样在汉斯的惨叫声中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黑窟岛。
秦暮站在船头，借助特殊的魔法望远镜观望，发现黑窟岛貌如其名，主色调为黑色，上面不论是土石还是植被，大都通体灰暗，看上去毫无生机。
一段时间之后，快艇离得更近了一些，使得秦暮得以大致窥探岛上的全貌。
这座海岛曾经应该是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化，使得岛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孔洞，其中有一些显得格外深邃，似乎内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这里就是黑窟岛，听说在灾厄时代，这里曾经是一片丘陵，后来随着历史的变迁，海洋淹没了这片区域，只留下这座隐藏着封印地海岛。”
葛兰走到秦暮的身边，为他介绍这处最为隐蔽的封印地。
“这里位置偏僻，遍布天然形成的混乱磁场，如果没有猎魔人特制的指向仪器，根本无人能找到准确位置。
除此之外，经过一代代的改造和完善，海岛周边设置了超大范围的结界，不止可以隔绝探测和预言类的能力，还能制造幻象，诱导意外闯入的生物离开此地。
虽然因为生活条件的缘故无人镇守，但可以说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封印地……嗯？可以靠岸了。”
说话的功夫，众人便已经来到了海岛的岸边，秦暮散去一直支撑着快艇前进的水流，使快艇停在了沙滩上。
一同停下来的还有汉斯，此时铁憨憨的模样着实有点狼狈，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因海胆的尖刺而被刮成了漏洞装，露出里面传奇猎魔人级别的紧身衣，不少地方还挂着海胆壳，看上去颇具喜感。
可能是因为修习了［熊怒］的原因，虽然被拖行了许久，但身上却没什么伤，只是灌了一肚子的海水，嘴里又咸又苦，还渴得发慌。
这一天，绝对是汉斯有史以来经历得最黑暗的一天，他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去跟海沾边的地方，有阴影。
“很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秦暮看了汉斯一眼，发现对方现在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也不知道是被海水泡傻了，还是被海胆扎傻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离他太近，因为那一身的腥味，即使站得老远也依然能够十分清晰地闻到。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继续前进之时，汉斯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捂着肚子，那一胀一缩的腹部，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不好！他的身体里有东西！”
众人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只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汉斯便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将一堆萎缩的藤蔓吐到了地上。
“是［鬼藤］！该死的！汉斯什么时候中的招？！”
葛兰破口大骂，抄起大剑就朝那一地的藤蔓斩了过去，但却斩了个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迹。
众人看到，在大剑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一道道银色的纹路在藤蔓的表面浮现，使其瞬间被传送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而此时，这些藤蔓已经经历了一阵扭曲变形，组合成了一张略显干瘪的面孔。
“t…哪个*让这憨憨灌的一肚子海水！给老子站出来！植物不能泡盐水不知道吗！”
藤蔓组成的面孔露出愤恨的表情，为了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潜伏在汉斯的体内，这名巫师不得不放弃超凡之力的加持，只凭依藤蔓本身的生命力维持自身的存在。
本来事情的发展都还很顺利，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寄宿的猎魔人的胃部开始翻江倒海，最后还被海水灌了个水饱，以至于藤蔓大面积脱水坏死，虚弱得连钻破肚皮都办不到。
“原来如此，你之前那么折腾汉斯都是为了救他，我居然还以为你只是纯粹的打击报复，真是惭愧。”
“哎～，那你看，好歹我也跟汉斯那么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呢？只是可惜啊，海水居然没能泡死他，早知道就多晃两圈了。”
秦暮随意地朝着葛兰摆了摆手，心中则暗暗佩服自己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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