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颗红_禁区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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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颗红

  不出几日,巨象上下都知道,秦总监身边多了个男人,重要活动无一缺席。

  “你的员工们,很好奇我。”办公室内,朴正恩透过百叶窗向外瞧,对上不少视线。

  “没派活,才觉得你新鲜,”秦茗仍在纠结她捞不起来的羽毛球,“等到开始做你的宣传,他们怎么都觉得你不顺眼。”

  “你很执着。”朴正恩回到沙发坐下,看她用拿高尔夫杆的动作握球拍,不禁失笑。

  秦茗把拍收进防尘袋:“工作累了,偶尔打发时间而已。”

  电脑屏幕亮着,是暂停的比赛录像远景。

  中韩国旗交错,挂在观众席上。

  “朴正恩,你和沈烨?”饶是研究多日,秦茗还是未能组织完整问题,摁着圆珠笔为难。

  好在他懂了。

  听朴正恩娓娓道来,远比新闻生动。

  “沈烨啊沈烨,”朴正恩无奈地念着,“如果没有他,羽坛就是我的。”

  “如果没有他,两块奥运金牌必然是你的,”秦茗看着录像下结论,“他是你的一生之敌。”

  伦敦和里约的羽毛球男单决赛有着同样的开场词。

  “由中国-沈烨,对阵韩国-朴正恩。”

  以及同样的结局。

  “我不止输给他两次,”朴正恩细数,“连着刚过去的世锦赛,算不清了。但他是我的对手,不是我的敌人。”

  “也就你能心平气和地说出口。”秦茗道。

  “心平气和?”朴正恩摆手,神色松弛,“不过是自己跟自己怄气十几年,争不动了。刚开始交手才十七八岁,输给他当然不服气,看见他的新闻报道总写我是千年老二,恨不得躲在房间里永世不出门。当然,现在也不服,但不至于像记者写的那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多的是互相成就。下了赛场,我俩挺和谐的,偶尔聊聊天。”

  “那你为什么还会继续打球?”秦茗想不通。

  朴正恩身上没有世界冠军头衔,像是老天把他的那份给了沈烨,每逢大赛,注定的交锋,注定的结局。

  两块奥运金牌后无来者,两块银牌也算前无古人。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真不过如此。

  朴正恩冲她笑,暗藏玄机似的卖关子。

  秦茗洗耳恭听。

  “你知道,什么是梦想吗?”

  秦茗愣了一会,算是听出点意思。

  朴正恩刚才说的所有,全是套词。

  她不急,叫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敞开心扉,这不可能。

  正沉默时,门被敲得桄榔响,朱迪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秦总监,这个赶快签字,已经是午休时间,我要去吃饭了。”

  秦茗没有管下属私生活的爱好,也看出朱迪最近脾气大改。

  就像这几天,朴正恩在她面前路过不知几次,她完全没注意。

  签完字,朱迪立马消失。

  秦茗让朴正恩也去吃饭。

  “你呢?”他问。

  “我不饿。”秦茗晃了晃茶杯。

  茶杯旁边摆着一盒半开的消炎药。

  “这样,”朴正恩也看出她饮食不规律,“明天周末,你来我家吃饭,上次我们去的韩餐馆不如我的手艺。”

  秦茗翻日历。

  审计局已经批准了报告,维秘的策划案终版通过,易廷的美国首站表演顺利。

  周末,她没什么要忙的。

  “好。我早点来,给你打下手。”秦茗答应。

  朴正恩跟她道别,参加某个运动品牌的站台活动。

  等他走了,秦茗将暂停的录像继续播放。

  里约的颁奖仪式,冠亚季三人合影。

  闪光灯响完,朴正恩一秒都没有多戴那块银牌,从脖子上摘下放进口袋,背过身离开奖台。

  沈烨站在顶端享受所有的鲜花掌声,睥睨人间。

  秦茗极少会同情谁,她知道,但凡有一丝恻隐之心,圈子里无数人等着踩易廷当梯子往上爬。

  她也不在同情朴正恩,他也是强者,赢过除了沈烨之外所有人的强者。

  只是,她相当于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如何释然?”

  他回答了很多,大概能写成十页演讲稿那样多,从年少到盛年,从一无所有到巅峰,再展望以后,自己会有一个如何如何美丽的未来。

  荡气回肠,逻辑自洽。

  但是谁都没有看到末页用铅笔写的最后一句:

  “可是我无法释然。”

  其实,她也无法释然。

  隔日,秦茗去找朴正恩时,心情已然平复,看他的眼神也与从前无二。

  偶尔的思考叫人生感慨,日日放在心上叫无病呻吟。

  “你到的实在是早,”朴正恩给她开门,“我连菜都没买。”

  “周末,高架不堵,”秦茗打量他的住处,是很普通的两居室,七十平左右,“我和你一起去菜场买。”

  朴正恩让她等一下,去拿冰箱上贴的食材清单。

  “这房子你买的?”她靠在门边闲聊。

  “我家里人买的,”朴正恩弯腰穿鞋,“我曾爷爷曾奶奶都是中国人,后来才移居首尔。”

  “原来是这样,”秦茗点头。

  朴正恩没带她去菜场,而是一家韩国超市。

  秦茗想帮忙,接过他列的清单一看,满眼的韩文实在读不懂,便推着购物车跟他在食品区穿梭。

  “泡菜不用买,我带了。”朴正恩的习惯很好,往购物车里放一样在清单上划一道。

  “你从哪带的?”秦茗不禁好奇,“别告诉我是韩国。”

  “是你想的这样。”朴正恩承认。

  “怎么过的海关?”秦茗乐了。

  “我们队参赛,包机来的,不用安检,”朴正恩拿了一盒娃娃菜,“配这个,保证好吃。”

  秦茗刚想说很期待,结果手机响了。

  “抱歉。”她看清号码,不自觉停下脚步,示意朴正恩往前走。

  “在干什么?”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闲散傲慢。

  秦茗其实早料到沈烨会给她打电话,只是没想到是现在。

  上回酒店里,她似乎是听见沈烨说了一句“醒了以后联系我”,但她就算半身残废也不会按他说的做,太多余。后来么,他估计在忙比赛没空找她算账,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她一律当垃圾广告处理。

  过了一个礼拜,他是该沉不住气。

  “在家。”秦茗用最小的声音说话。

  沈烨刚要开口,走在前头的朴正恩绕回她身边。

  “前面是冷藏区,你穿得这样少,容易生病。”他有几个字的发音不准,磕磕绊绊讲完,又是奇怪的和谐。

  说着,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沈烨明显听到了,语气陡然收紧:“你跟男人在一起?”

  秦茗连忙把通话音量按小,生怕朴正恩知道她的丑事:“挂了。“

  放下手机,她不自然地冲朴正恩笑,“打错了,我们还要买什么?”

  “牛肉片,筒骨,贡丸。”朴正恩回。

  那头,沈烨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了一瞬,看眼手机屏幕。

  婚姻状态:未婚

  很好,可惜迟了。

  白纸被他碾在脚下。

  沈烨再回忆一遍听到的那句“前面是冷藏区,你穿得这样少,容易生病”,凭直觉拨了个号。

  “咦,你给我打电话?”朴正恩的声音响起,分毫不差。

  沈烨握拳,不气道:“你怎么还在b市。”

  朴正恩回答:“好几年没在老家呆,想留下住住。”

  “正恩,”秦茗的声音听着遥远,“这两个牛肉卷,你看买哪个好?日本的还是澳洲的?”

  他妈的昵称都取上了。

  “我也来吃饭,”沈烨把脚下的白纸碾得更烂,咬牙切齿,“地址。”

  不一会,秦茗见朴正恩问她再加个朋友是否可以,点了点头。

  朴正恩把食材装成两袋,麻烦她把轻便的粉丝之类先带回去,放水里泡发。

  ”你呢?”

  “我再去旁边买饮料,顺道把朋友接上来。”

  见他如此大动干戈,秦茗笑:“什么朋友?要这样隆重?”

  “他也是第一次来我家做。”

  “没事,”秦茗安慰他,“你这样好相处,你的朋友不会为难你的。”

  等到在厨房里无头苍蝇似的忙活了十分钟,她听见门铃声去开门,才发现朴正恩的“朋友”是来为难她的。

  沈烨还没见秦茗穿得这样生动过,围裙盖着卡其色的连体裤,头发随意挽着。

  “来了,”她用百分之一百的目光冲朴正恩求助,“快帮我看看,烤箱预热不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厨房,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这烤箱是华氏度的,”朴正恩按了几下温控板,“你按摄氏度的调当然不行。”

  “这样。”秦茗似乎很崇拜他。

  朴正恩示意她去外边沙发上坐,安心等开饭。

  秦茗也知道自己技艺生疏只会添乱,解下围裙出去了。

  “你可真笨。”

  刚坐下,沈烨没好气地冲她嗤一句。

  秦茗拿出手机,刷gmat的单词表。

  朴正恩家的厨房是透明移动门,她不担心沈烨做什么。

  等满桌菜就位,朴正恩也厨房里出来,见二人一个最左一个最右,称奇:“怎么坐的这么远?”

  “在你家吃饭,你当然是主位。”秦茗给朴正恩倒了饮料。

  不知怎地,另一只空杯子挪过来。

  “秦茗,你给沈烨也来一些。”朴正恩谢过她,把空杯子移得更近。

  秦茗不小心地斜了一下酒瓶。

  最后一滴酒倒在朴正恩的杯子里。

  “没了。”她晃酒瓶,抱歉地笑。

  朴正恩打圆场:“沈烨你是不应该喝,后天正赛开始,万一有问题。”

  沈烨根本不在乎喝不喝。

  他眼里只看到秦茗和朴正恩碰杯,相谈甚欢。

  聊得久了朴正恩也反应过来左右两人根本没交流,赶紧说一些共同话题:“秦茗,世锦赛的时候,你来现场看球了?”

  沈烨嘴角忍不住上扬。

  废话,她是来看他的。

  “是来了,公司有人过生日,”秦茗夹了一块芝士年糕到碗里,如他所愿地赞扬起来,“你打得太好了,我都在看你。”

  “这不是必须”沈烨得意,准备把面前那份她应该喜欢吃的章鱼烧推过去。

  “康桑密达,康桑密达。”朴正恩正握住秦茗的手。

  圆鼓鼓的章鱼烧滚进他的碗里,被勺子压爆成一团浆糊。

  秦茗夸不出太多,聊完世锦赛,心不在焉地低头吃半凉的芝士年糕。

  ”唔,好像没味道。”她咬了两口,咽下去之后冲朴正恩说。

  朴正恩也夹了一块。

  “哈米大!我忘记放盐了!”

  说着,他走到厨房,但是盐罐空空荡荡的声音秦茗听得清楚。

  朴正恩拿着钥匙就要再去趟超市,秦茗拦也来不及,门就合上了。

  墙上的时钟秒针继续走。

  没了挡箭牌,沈烨直落落地瞪着她。

  秦茗要拿筷子接着吃菜,他扑过来,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椅子划拉出刺耳的摩擦声,筷子掉在地上,响了两下。

  “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秦茗弯腰去捡,他一拧,她觉得手要脱臼。

  “你怎么不担心我把你弄死呢!”他把她按在椅子里,掐着她的手,双目猩红,“我他妈问你,你跟朴正恩什么关系?”

  秦茗从来没见过思路如此清奇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喜欢搞破坏?冷静一点行不行?”

  门外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沈烨冷静不了。

  从民政局过来的一路,他一想到秦茗跟别的男人吃饭,吃着吃着再有可能吃到床上去,他就恨不得给秦茗打上标记。

  这是老子的女人,你们他妈谁都不能碰。

  钥匙开锁的声音就在一墙之外。

  沈烨放开她,粗糙地揉了揉她的手腕。

  “等会听我的,不然我把你扒光了扔外头去。”

  秦茗把手缩进袖子,一滴生理眼泪掉进碗里,情绪倒是如常。

  朴正恩回来,也没看出气氛古怪。只是没坐多久,沈烨就说队里有事得回去一趟。

  “我也差不多走了。谢谢你的午餐。”秦茗跟着道别。

  “你喝了酒,能开车吗?”朴正恩送他们下楼。

  “半杯,不要紧的。”

  “那沈烨你怎么回去?我这片不好打车。”

  “秦茗跟我顺路。”

  闻言,她开车门的手滞在空中。

  “我不顺路”

  副驾驶的车门大敞,宾利往下一沉。

  “我没驾照,还得你开。”他仿佛是车的主人,安排妥当。

  上路后,秦茗拒绝和沈烨说话,闷声往篱苑的方向导航。

  “你这车配置不错。“

  “百公里加速性能怎么样?”

  “气动悬挂有么?”

  “但比起gf915,内饰还差点意思,嗯?”

  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你这样喜欢车,”开进篱苑地下车库,秦茗似笑非笑,“该找辆车上床去。”

  光线变暗,车前窗映出他臭到不行的脸色。

  秦茗关掉发动机,下车。

  “你站住。”

  她继续向前走。

  副驾驶门一开,他大步流星地抄上来,把她扔进车后座。

  空间狭窄。

  沈烨像是有一箩筐事情要找她清算,没头没脑地逼问她真正在用的号。

  “我真的就这一个!”秦茗快被他压死了,喊出来的声音在车里都有回音。

  “可以,那换个头像。”沈烨把她的高跟鞋脱了扔到前排。

  “我不换。”

  “换!”

  “为什么要换?”她气急。

  “老子不想对着个公司标牌谈恋爱!”

  秦茗再一次刷新了对沈烨的认知。

  “谈,恋爱?”她自己说着都觉得魔怔,气极反笑,“沈烨先生,你上周还说讨厌我这样的,怎么就变成谈恋爱了?该不会是比赛太多,累傻了?”

  “如果真的有可能呢。”沈烨任由自己问出口。

  就像在他青天白日幻象里那样。

  “永远不可能。”

  接下来,她的每句回答他都听过一遍。

  她说他粗鄙,连街头小混混都不如;

  她说他没教养,和原始人一样暴劣;

  她说比起朴正恩,他根本不配拿这么多金牌。

  云云之类。

  “骂完了?”沈烨自高而下冷冷看着她,她瞳孔里的隐形眼镜都一清二楚。

  秦茗像是看到了黑洞爆炸的前夕,惶恐地觉得不对:“我骂什么了?”

  她不就说了句“永远不可能”?

  沈烨经历了一场幻觉。

  幻觉里,他处死了一条鱼。

  手机铃声喊回他的五感六觉。

  秦茗倒在坐垫上,嘴被堵着,手被绑着,衣服破得不成样子,等死一般地望着他。

  他把丝巾从她嘴里抽出,她滴滴答答地开始掉眼泪,嘴唇止不住地颤。

  手机还在响。

  沈烨皱眉,头疼地接起。

  “谁?”

  “我是秦茗的私人医生,”那头是个女学究的声音,“根据病历记录,你和我的患者有过性行为,两次。她因为没有及时清理导致下体感染,我认为我有义务提醒你,注意她的身体,希望你能理解并配合。”

  沈烨哪知道这年头医生还能这样关心病情,面子上挂不住,匆忙“嗯”了几声挂断。

  他以为秦茗没出声是情绪好了。

  打开车内照明灯一看,她整张脸全是泪,还在默默地流。

  她没有流过眼泪,所以每一滴对他而言都是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沈烨的心一下子皱成团,抬手给她擦,她的脸不禁碰,比他的巴掌还小,稍用点力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不用力眼泪就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你欺负我。”她恨恨道。

  沈烨没话接,只是沉默,把她的手松开,揽进怀里揉。

  她这样的女人,出现这样的反应,甚至都不用细想便能猜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无疑,他把她吓到了。

  他有过这样的时刻:完全清醒,但没有任何意识。

  那一次,国家队禁闭室的铁门被他打穿了。

  “你的精神有问题。”秦茗无力道。

  “嗯。”沈烨挤出一个字符。

  没想到秦茗忽然轻松许多。

  “那说明,你现在挺正常,”秦茗把安全带往旁边挪了挪,“真有精神病的都说自己没病。”

  “你这么想,也是个奇葩。”沈烨发现她的逻辑和所有人不一样。

  她不是在宣判他。

  “看开点,”秦茗嫌车灯太亮,让他关了,“世上都是烂人,只不过烂得各分三六九等,精神病好治,有些毒瘤治不了。”

  这思维就有点跳脱得太离谱。

  “你真不担心我刚才把你杀了?”

  秦茗摊开手。

  沈烨才发现她手里有东西。

  一瓶标着骷髅头的喷雾,

  一支比针管粗不了多少的刀。

  都是袖珍大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一个人做事,到处得罪权贵,”秦茗把喷雾和刀放回车门的暗格里,“没点准备可不行。”

  也是凑巧,因为最近几年从政的人管得严,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日都有原因不明的死案,她便不随身带这些,只在车上放着,开始还没想起来,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

  “等等,”沈烨摩挲着她的下巴,“你本来打算拿着这些到什么时候?”

  “到你对我没有危险了呗。”秦茗耸肩。

  说完这话,她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什么时候危险解除了?

  “沈烨!”又被他压制住,秦茗冷汗直冒,惊呼。

  她现在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乖,”沈烨摸了好几回,摸到她衣服的拉链,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温柔,把她剥干净,“给我看看。”

  车内灯不可避免地再次打开。

  她涂了药,应该是消炎用的。

  “这么香,怎么像感染了”他呵气,喉结滚动,几乎要忍不住吃上去。

  秦茗冷哼:“我真该叫医生往药里掺点三氧化二砷,专门对付你这样的胚子!”

  “三氧化二砷?”沈烨茫然地看她。

  “俗称砒/霜。”

  满意地看他虎躯一震,秦茗接着道:“说你没文化,你还不信。”

  沈烨勉强忍住没下口,可憋也憋不了多久。

  “在进车库前,我都觉得你是个无理取闹的世俗男人,”秦茗捧着他的脸,第一次细看,“原来,我一直和一个怪物生活在一起。”

  俊脸凌厉,胡茬刮得她手心生刺。

  “有像我这样帅的怪物?”沈烨舔牙。

  “我收回我说的话,”秦茗翻白眼,“世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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