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颗红
不管如何，维秘的大秀都非常顺利，收视率甚至还摆脱了近几年的颓势。
秦茗虽然熬过了这局，但一天休息时间也没有。
安琪娜的公司已经官宣了一档新节目，虎视眈眈要瓜分市场。
而巨象只剩下老弱病残，不是等待退休，就是每天混日子。
她迫切需要一些资源。
意想不到的是，资源来得很快。
某天，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自我介绍是“童井”。
“童指导？”秦茗松了松神经。
“是啊，秦茗我跟你说，我们羽毛球队要招一个媒体团队，这年头不是都搞什么互联网嘛，下午就开始竞标，我一看名单，你不在里头，这怎么能行？快来快来。“
自来熟的态度让她都有点没缓过神：“童指导，我对体育方面的业务不熟悉，手头也有别的事情，您还是别勉强我了。”
“我说了算啊，你来走个过场也好，省得你妈天天说你人都没影。”
秦茗僵笑了几声，最终还是推脱不得。
挂了电话以后，她边摇头边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准备出发。
体育类竞标，她还真是要去垫底了。
同一时间。
沈烨参加完球迷见面会，准备回基地给球队选什么的媒体投票，又记起朱迪说她要赶去新公司上班，于是让司机等一等。
五分钟后朱迪上车，嘴里骂骂咧咧的：“谁给你干啊？自己干去。”
“怎么？”沈烨百无聊赖，问她一句。
朱迪直接把手机伸过来。
他皱眉，看了一眼聊天记录。
秦茗seimei：是否可以把过去campaign的底稿模板发我一份？
朱迪：没空没有不做
“反正我已经离职了，”朱迪气呼呼的，粽子一样的羽绒服裹得耳朵都红了，“她爱找谁找谁去，当初把我做的ppt全改了，还有脸来问我要？没门。”
沈烨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聊天框的顶端变成了“正在输入”
秦茗seimei：没事，我自己来
他几乎能想象她的样子，忍气吞声，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温柔地好像谁都可以踩她一脚。
她到底是多爱这份工作？能脾气好到这样。
但凡她服个软，关系也不至于陷入僵局。
他把手机还给朱迪。
反正他是不可能服软的。
秦茗不太认识去体育基地的路，在高架上拐错了岔道，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耽搁了半个小时。
根据童井给的地址，投标会议就在羽毛球馆二楼的会议召开。
她推门进去时，里头已乌泱泱坐满了人，没有空位。
而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的，正是岑梨禾。
两人对视，秦茗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朝台下扫视，试图找个位置。
结果和沈烨碰上视线。
他坐在主位，气势不知震住了旁边多少人。
她闪躲，闭开目光。
“秦姐，”有几个人年轻小伙子似乎还认识她，就要悄悄起身给她让座，“坐这儿吧，童指导被隔壁乒乓队拉去了，马上就来。”
“坐着。”他呵一句。
年轻人没有一个敢违逆他的话，纠结着坐下，如坐针毡地偷看她。
处境的确尴尬，她在数十人的面前站着，实在突兀。
“没事。”秦茗总是有办法的，走到旁边的云石窗台上坐下。
云石冰凉，是暖气也捂不热的凉。
她忍着寒意坐好，把电脑搁在膝盖上，开机。
年轻人都是最喜欢八卦的，眼尖地瞧出气氛不对，在桌子底下不知传什么小纸条。
秦茗不予理会，在桌面上新建一份幻灯片。
接下去，就是岑梨禾在台上讲，她在下面现学逻辑，现做演讲材料。
中途手机没拿稳掉了，她弯腰去捡时，前排的年轻人看见她的电脑屏幕。
“妈呀！”
这一声，直接把讲台上的岑梨禾都惊动了：“你好，是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年轻人摆手，然后悄悄对她说一句，“你现做的？”
“是。”秦茗趁没跟他聊太多，赶紧把脑子里想好的图表参数输入横纵轴。
“牛逼了，你是神仙吧，”年轻人很崇拜，“神仙，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宋晨。”
秦茗讪讪地与他握手。
也不知这底下坐的评委都是什么人。
之后的十分钟里，宋晨的问题层出不穷。
“你鼠标没动啊，这个字怎么就加粗了呢？”
“ctrl+b，快捷键。”
“等等，这个数据怎么又标黄了？”
“ctrl+\，查找差异项。”
“那这两个图你是怎么对齐得一样啊？你手好稳，要不帮我打游戏吧？”
”界面设置可以调参考线和卡尺。“
“仙女，你帮我做年终总结的ppt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秦茗刚想笑，那边就传来拍桌子声。
“宋晨你皮痒了？”沈烨突然发火，全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在下头逼逼赖赖什么？给我滚到台上去讲！让我们二十四个都听听你在讲什么玩意！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有劲儿的吗？”
这回秦茗是真没忍住。
他发火的样子太好玩了，像一头炸毛的狮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掩面轻笑的动作格外明显，无疑是对他震慑力的挑衅。
“秦茗，”他火气未消，板着脸道，“不要以为你是家属，就可以有特权。”
“是是是。”她心不在焉地，含笑应了一句，敷衍至极。
正好，童井也来了，身边还跟着刘柱。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起立。
童井看了一遍熟悉的皮猴们，目光落在她身上。
“秦茗啊，你怎么坐窗台？冷都冷死了，你们一帮大男人也意思让人家小姑娘坐窗台？得亏了今天女队不在，否则打死你们！来秦茗，你坐前面。”
秦茗只好拿着电脑往前坐。
她算听明白了，今天坐在这儿的都不是专业评委，全是运动员，过来凑数的。
岑梨禾两次被打断，也没心情再继续讲，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地结束所有内容下台。
秦茗觉得抱歉，接下来的时间也不说话了，专心对着电脑赶工。
等到所有竞标者讲完，她才磨磨唧唧地上台投屏。
竞争出乎她预料的激烈，既有岑梨禾这样真正的“关系户”，也有知名广告公司，她左右是没戏了，随便讲讲就好。
没想到宋晨还挺照应她，招呼一帮人鼓掌。
秦茗尴尬地看了眼童井，然后开始：“各位下午好，针对这次国家羽毛球队的五年媒体合约，我有如下几点想法”
她没准备内容，ppt上的数字不是现找的就是出于常识推测的，样子倒是花里胡哨。
结束以后，童井大夸特夸：“看看人家做的，这才叫ppt！你们几个交上来的总结都是什么狗屁玩意？特别是你沈烨，画得跟屎一样，回家以后，好好跟你妹妹学学！”
“童指导，”秦茗快被这冷笑话弄得出汗了，“不至于不至于，您言重了”
只可惜她的挽救于事无补，台下一群人挤眉弄眼的，大概都传遍了。
回到位置上后，投票表决环节就开始。
五分钟思考，然后所有人同时举手，哪个演讲者票数多就胜任。
秦茗低头看手机，听着宋晨跟别人讨论：“喂，你们选谁啊？”
“不知道啊，”旁边人打着哈欠，“妈呀，我啥也没听懂，谁好看就选谁呗。”
“那就选仙女？”
“okok，完全没问题。”
五分钟后，投票开始。
“投岑梨禾的举手！”童井站起来唱票，“一，二，三”
宋晨又跟别人嘀嘀咕咕：“喂，烨总都举了，我们也举？”
秦茗算是见识到了沈烨的领导力。
最后，岑梨禾计二十二票。
中间的几名候选者都只得了个位数的票提前出局，等轮到她，秦茗草率地举手给自己先投一票。
未曾想，其余所有人都举手了。
除了沈烨。
诡异的情况再次发生，几只手迅速撤了下去。
撤到宋晨的地方，他非常非常抱歉地回头冲她道：“仙女，对不起啊。”
秦茗对这棵性格直来直去的墙头草还挺有好感，也是到此刻才想起他就是那天的寿星。
她迟钝地笑了：“没关系。”
这年头的媒体很会下功夫，把我19年开始的年终总结ppt都翻出来放在网上。大家赞扬我什么都好，但是千万别高看我的电脑技术，毕竟都是我跪着求秦茗做的
——《传记：沈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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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茗虽然熬过了这局，但一天休息时间也没有。
安琪娜的公司已经官宣了一档新节目，虎视眈眈要瓜分市场。
而巨象只剩下老弱病残，不是等待退休，就是每天混日子。
她迫切需要一些资源。
意想不到的是，资源来得很快。
某天，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自我介绍是“童井”。
“童指导？”秦茗松了松神经。
“是啊，秦茗我跟你说，我们羽毛球队要招一个媒体团队，这年头不是都搞什么互联网嘛，下午就开始竞标，我一看名单，你不在里头，这怎么能行？快来快来。“
自来熟的态度让她都有点没缓过神：“童指导，我对体育方面的业务不熟悉，手头也有别的事情，您还是别勉强我了。”
“我说了算啊，你来走个过场也好，省得你妈天天说你人都没影。”
秦茗僵笑了几声，最终还是推脱不得。
挂了电话以后，她边摇头边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准备出发。
体育类竞标，她还真是要去垫底了。
同一时间。
沈烨参加完球迷见面会，准备回基地给球队选什么的媒体投票，又记起朱迪说她要赶去新公司上班，于是让司机等一等。
五分钟后朱迪上车，嘴里骂骂咧咧的：“谁给你干啊？自己干去。”
“怎么？”沈烨百无聊赖，问她一句。
朱迪直接把手机伸过来。
他皱眉，看了一眼聊天记录。
秦茗seimei：是否可以把过去campaign的底稿模板发我一份？
朱迪：没空没有不做
“反正我已经离职了，”朱迪气呼呼的，粽子一样的羽绒服裹得耳朵都红了，“她爱找谁找谁去，当初把我做的ppt全改了，还有脸来问我要？没门。”
沈烨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聊天框的顶端变成了“正在输入”
秦茗seimei：没事，我自己来
他几乎能想象她的样子，忍气吞声，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温柔地好像谁都可以踩她一脚。
她到底是多爱这份工作？能脾气好到这样。
但凡她服个软，关系也不至于陷入僵局。
他把手机还给朱迪。
反正他是不可能服软的。
秦茗不太认识去体育基地的路，在高架上拐错了岔道，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耽搁了半个小时。
根据童井给的地址，投标会议就在羽毛球馆二楼的会议召开。
她推门进去时，里头已乌泱泱坐满了人，没有空位。
而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的，正是岑梨禾。
两人对视，秦茗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朝台下扫视，试图找个位置。
结果和沈烨碰上视线。
他坐在主位，气势不知震住了旁边多少人。
她闪躲，闭开目光。
“秦姐，”有几个人年轻小伙子似乎还认识她，就要悄悄起身给她让座，“坐这儿吧，童指导被隔壁乒乓队拉去了，马上就来。”
“坐着。”他呵一句。
年轻人没有一个敢违逆他的话，纠结着坐下，如坐针毡地偷看她。
处境的确尴尬，她在数十人的面前站着，实在突兀。
“没事。”秦茗总是有办法的，走到旁边的云石窗台上坐下。
云石冰凉，是暖气也捂不热的凉。
她忍着寒意坐好，把电脑搁在膝盖上，开机。
年轻人都是最喜欢八卦的，眼尖地瞧出气氛不对，在桌子底下不知传什么小纸条。
秦茗不予理会，在桌面上新建一份幻灯片。
接下去，就是岑梨禾在台上讲，她在下面现学逻辑，现做演讲材料。
中途手机没拿稳掉了，她弯腰去捡时，前排的年轻人看见她的电脑屏幕。
“妈呀！”
这一声，直接把讲台上的岑梨禾都惊动了：“你好，是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年轻人摆手，然后悄悄对她说一句，“你现做的？”
“是。”秦茗趁没跟他聊太多，赶紧把脑子里想好的图表参数输入横纵轴。
“牛逼了，你是神仙吧，”年轻人很崇拜，“神仙，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宋晨。”
秦茗讪讪地与他握手。
也不知这底下坐的评委都是什么人。
之后的十分钟里，宋晨的问题层出不穷。
“你鼠标没动啊，这个字怎么就加粗了呢？”
“ctrl+b，快捷键。”
“等等，这个数据怎么又标黄了？”
“ctrl+\，查找差异项。”
“那这两个图你是怎么对齐得一样啊？你手好稳，要不帮我打游戏吧？”
”界面设置可以调参考线和卡尺。“
“仙女，你帮我做年终总结的ppt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秦茗刚想笑，那边就传来拍桌子声。
“宋晨你皮痒了？”沈烨突然发火，全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在下头逼逼赖赖什么？给我滚到台上去讲！让我们二十四个都听听你在讲什么玩意！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有劲儿的吗？”
这回秦茗是真没忍住。
他发火的样子太好玩了，像一头炸毛的狮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掩面轻笑的动作格外明显，无疑是对他震慑力的挑衅。
“秦茗，”他火气未消，板着脸道，“不要以为你是家属，就可以有特权。”
“是是是。”她心不在焉地，含笑应了一句，敷衍至极。
正好，童井也来了，身边还跟着刘柱。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起立。
童井看了一遍熟悉的皮猴们，目光落在她身上。
“秦茗啊，你怎么坐窗台？冷都冷死了，你们一帮大男人也意思让人家小姑娘坐窗台？得亏了今天女队不在，否则打死你们！来秦茗，你坐前面。”
秦茗只好拿着电脑往前坐。
她算听明白了，今天坐在这儿的都不是专业评委，全是运动员，过来凑数的。
岑梨禾两次被打断，也没心情再继续讲，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地结束所有内容下台。
秦茗觉得抱歉，接下来的时间也不说话了，专心对着电脑赶工。
等到所有竞标者讲完，她才磨磨唧唧地上台投屏。
竞争出乎她预料的激烈，既有岑梨禾这样真正的“关系户”，也有知名广告公司，她左右是没戏了，随便讲讲就好。
没想到宋晨还挺照应她，招呼一帮人鼓掌。
秦茗尴尬地看了眼童井，然后开始：“各位下午好，针对这次国家羽毛球队的五年媒体合约，我有如下几点想法”
她没准备内容，ppt上的数字不是现找的就是出于常识推测的，样子倒是花里胡哨。
结束以后，童井大夸特夸：“看看人家做的，这才叫ppt！你们几个交上来的总结都是什么狗屁玩意？特别是你沈烨，画得跟屎一样，回家以后，好好跟你妹妹学学！”
“童指导，”秦茗快被这冷笑话弄得出汗了，“不至于不至于，您言重了”
只可惜她的挽救于事无补，台下一群人挤眉弄眼的，大概都传遍了。
回到位置上后，投票表决环节就开始。
五分钟思考，然后所有人同时举手，哪个演讲者票数多就胜任。
秦茗低头看手机，听着宋晨跟别人讨论：“喂，你们选谁啊？”
“不知道啊，”旁边人打着哈欠，“妈呀，我啥也没听懂，谁好看就选谁呗。”
“那就选仙女？”
“okok，完全没问题。”
五分钟后，投票开始。
“投岑梨禾的举手！”童井站起来唱票，“一，二，三”
宋晨又跟别人嘀嘀咕咕：“喂，烨总都举了，我们也举？”
秦茗算是见识到了沈烨的领导力。
最后，岑梨禾计二十二票。
中间的几名候选者都只得了个位数的票提前出局，等轮到她，秦茗草率地举手给自己先投一票。
未曾想，其余所有人都举手了。
除了沈烨。
诡异的情况再次发生，几只手迅速撤了下去。
撤到宋晨的地方，他非常非常抱歉地回头冲她道：“仙女，对不起啊。”
秦茗对这棵性格直来直去的墙头草还挺有好感，也是到此刻才想起他就是那天的寿星。
她迟钝地笑了：“没关系。”
这年头的媒体很会下功夫，把我19年开始的年终总结ppt都翻出来放在网上。大家赞扬我什么都好，但是千万别高看我的电脑技术，毕竟都是我跪着求秦茗做的
——《传记：沈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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