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颗红_禁区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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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颗红

  如果要细究,翻盘子的动静真的不算大。

  但是放在高雅安静的西餐厅,这动静比地震都大。

  秦茗见不少人已经探头朝这边张望,甚至还有几个探店网红博主举着摄像机,顿觉情况不妙,连忙去请值班经理。

  不是为了维持秩序,而是为了让这些人签保密协议。

  她还真是被沈烨套住了,连突发意外都得向着他。

  无奈樊先生是坚决不听她指挥的,隔日,贺敬尧便知道了这件事。

  秦茗去华瓴找他时他正在开会,金姗把她请进办公室先坐。

  “你也听说了?“看金姗略微掩饰的表情,秦茗哪里不懂,无奈地确认。

  “自然是听说了,“金姗笑出了声,“鼻子贴着绷带来上班,整个公司的人都有看见。”

  “那你老板估计得骂我一顿,”秦茗调侃,“有损公司形象。”

  “您担心什么,”金姗到底是贺敬尧的秘书,态度也是眼高于顶,“他一个小par,还好意思出去耀武扬威。“

  秦茗开解道:“好歹是合伙人,还是华瓴的合伙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是高攀不起。”

  “秦总,这你就不懂了,”金姗给她普及职级架构,“咱们内行看门道,小樊那个par,跟贺par的par,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么说吧,从应届生到樊par差的级别,都不如他跟贺par差得多。”

  “这样,”秦茗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那柴par呢?”

  她在度假海岛见过的那位,谈吐更加稳重,想来不会差太多。

  金姗想了半天才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柴par升得挺快的。“

  秦茗懂了,意思就是差得也挺多,她不好意思直说。

  合伙人的头衔确实唬人,但真到了这个层次,门道才是最深的。

  好比旧社会,丞相跟皇位就差了一步,但这一步,可比从九品芝麻官爬到丞相更难。

  “秦总,巨象最近经营地怎么样?”金姗周到地给她斟茶,“贺par新从拍卖行选来的茶叶,我也品不出味,你尝尝。“

  “我俗人一个,也品不出什么,”秦茗借口端详茶叶,把问题一笔带过,“恢复得还算好,利润是比不上从前了。”

  “照我的看法,这烂摊子是真的难救,”金姗和她相识甚久,也不拿外人的口吻说话,“撑下去,很难。”

  “我知道很难,”秦茗语气平淡,拿自己开玩笑,“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答应猎头的邀请,去汇星做个小负责人。”

  她已经记不清是哪天了,岑梨禾以猎头的身份找过她,说汇星在招海外市场负责人,问她愿不愿意去。

  她还煞有其事地问了年薪,岑梨禾比了个“五。”

  虽然没有股份没有晋升空间,但不论是五千万还是五百万,都被她眼下的处境要好。

  “可您不能去呀。”金姗面露难色。

  “我知道我不能去,”见她着急,秦茗表示态度,“我不会放下巨象不管。”

  “不是这个意思,”金姗连忙纠正,试图帮她回忆,“竞业条款写了,您不能跳槽去汇星、天和中的任何一家,自己再开娱乐公司也是不行的。”

  “什么竞业条款?”秦茗皱眉。

  “对赌协议的备忘录附注二,”金姗都觉得事情不对了,“您不知道?”

  秦茗当即打开手机,翻到协议的扫描件末尾。

  她感受到血液在手腕的血管里流动,惊涌,发烫,战栗。

  白纸黑字上,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她攥着手机,脑海里骂自己愚笨的念头如回声一般震荡。

  那时,贺敬尧说,备忘录的附注一写了她可以担任总裁的兑现条款。

  她太疏忽了,就糊涂地认为备忘录只有附注一。

  几百页厚的文件,没有人会一页一页认真地看到最后,除了审核的法务律师。

  而律师早就得到她和贺敬尧的授意,备忘录里的条款全都不符合法律要求,没有细看就签字同意。

  她被贺敬尧骗了。

  从金融街1号回到篱苑的全程,她就像失去了听觉触觉一样,直到温热的血滴在手背上,她才意识到流鼻血了。

  上次是咳血,这一次是鼻血。

  她是不是该七窍流血死掉?

  迈出电梯到打开门的一段路,她的心已经死了。

  沈烨受市里的邀请,去水族馆新建的场地剪彩。

  昏昏暗暗的黑蓝,乌鸦一片的人群。

  馆长和海洋生物办的人围着他说了很多,意思是想请他当鲸类保护大使。

  “你们这哪有鲸?”他嗤笑,不以为然。

  “有的,这片新建的场地的设计就是为了容纳大型海洋生物。”馆长请他去到角落。

  远离中央的热带水域展示区,角落人烟稀少,空气似乎也更冷。

  一片接近墨色的蓝水族箱里,有一条正靠着墙壁休息的鲸。

  不大,似乎也没有力气,人工制造的海潮就能把它冲走一样。

  “在迁移的过程中,它的同类都被捕鲸船抓走了,”饲养员过来介绍,“它找不着方向,被风暴卷上了海岸,鳍也断了。所以为了给它治疗,它只能单独地在一个水池里呆着,可没了鳍,游也游不好,总是撞到玻璃上。表面没有事,但每一次撞击,它的内脏都会出血,治疗的周期更长也更难。”

  眼前的景象亘古宁静,沈烨判断不出饲养员说的话是真是假。

  心脏忽然一绞,他都没觉得自己感知到什么,已经下意识地往回走。

  紧赶慢赶地回到篱苑,他在门前的地砖上,看到了两滴血。

  “秦茗!”他去拍隔壁的门,毫无回应。

  密码锁需要密码,危急之下,他开始迅速思考。

  两家监控的开机密码是一样的,那如果她没有改动,门的密码也是一样的。

  输入六位数,熟悉的滴滴两下。

  对了。

  她的家跟水族馆的角落简直一模一样,没有人烟,软地板吞没了一切脚步声,唯独浴室里稀稀落落地传出水声。

  他疾步走过去,推开门的动作却是克制的轻缓。

  浴缸里,她任由花洒喷湿衣服,不醒人事地坐着。

  身下,积留的水是不正常的透明浅红。

  “秦茗!”他摇她。

  她幽幽地醒了些许,脸上的水迹分不清冷热,体感温度很低。

  “你吻我一下。”她很艰难地看着他,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好像随时都会送命一般,气若游丝。

  这样的请求对她来说无疑是艰难的,她很少拜托他做什么。

  他和她其实不常接吻,或者说从不,即便是在做爱的时候也是少得可怜,因为他和她都不是会索吻的性格。

  这一次的触感是陌生的,她投入,像是在确认一切的真实,又或者是在倾诉着压抑太久的情绪。

  他感觉到她在流泪,齿间微咸温凉。

  边上,溅落的水花模糊了手机屏幕。

  一条未发出去的朋友圈。

  有人谋杀了我的职业生涯

  之后,他们不知怎地开始做。

  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明白,谁也没有解释,没有为之前的相持道歉,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做。

  她经常闭起眼睛,气息时而微弱,时而骤停。

  他的鲸,一条折了鳍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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