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劫(14)_(快穿)我帮男主渡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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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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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归教,苏小淮只觉聂予衡目光沉沉,面色寒凉,却又不知为何,遂不再多想。回到了教中,她且着聂予衡先行洗漱休憩,养足精神,明日再一齐与她入教中禁域一探。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苏小淮倒是有几分忧虑的。他救母心切,说不定不愿再浪费一夜的时间,却不想,他到底是应下了。她松了一口气,只道她那便宜师父虽已退位,但依旧是宝刀未老,若是他二人没能好好休息,只怕联手也打不过那人。

  聂予衡依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灌下一杯冷茶,脑中依旧是嘈杂不休。

  他坐在椅凳上,望见掌中持桨时落下的红痕,思绪荡开。只觉一切事情如木桨起伏,水波晃荡,他的心境如此,浮沉不定。

  她……是阿九?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桓不去,只可惜方才血蛊发作,在秘境中发生的事情,于他而言如梦似幻,记得不甚清明。

  她许是阿九。

  尽管他不敢肯定,那在神智恍惚中听到的话、看到的伤疤都是千真万确的。但他莫名只觉得,那一人就是她……

  聂予衡摸了摸面具上的绳结,这不是他惯常的结法。她确实取过他的面具,倘若那不是梦的话,那么她说,他曾许诺过要将面巾摘下来与她一看。

  如果她当真是阿九,那么于当年异域中的事,她分明还记着。可自重逢至今,她却一字半句也没提过。

  她又为何不说?

  聂予衡眸中一红,怀中如有鼓擂。

  他隐约记着……记着她吐吸中似有若无的暗香,记着她唇齿间声声阵阵的嘤咛,记着她周身酥嫩滑腻的体肤,记着她的湿软,记着她的热度……越是回想,记忆便越是在他脑中层层浮出;越是勾画,心火便越是饕餮,欲念便越是叫嚣,燃得他通体发热,重了喘息……

  她的武功不及他,且他又是中了血蛊,想来那欢好之事,定是他强迫她的才是。

  可她却说——没有。

  那一句斩钉截铁的否认,锋利如刃。

  她在说,她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夙长欢在说,他与她,毫无瓜葛。

  他低哂,目露几许自嘲之意。

  又是何苦再问为何?

  她是魔教的教主,而他与魔教有着血海深仇。

  他说,他会娶她。而她,却从未曾答应过。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是他的;穷尽今生,她也不会是他的。

  一别数日,高台上香炉早已凉透,聂予衡起身去看,下意识欲要添香再焚,却是猛地一怔。他望着那炉子,片刻怒极而颤。他突地以剑鞘一挥,狠狠地将香炉扫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灰烬四散,视界斑驳。

  刹那间,他心口一痛,小臂绷紧,目光转红。

  ·

  徐笛听闻教主携左护法归来,眉目大沉。

  血蛊想来早已作效,他二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惊愕之下,他匆忙取笔书信,欲告知盟主形势有变,莫要过早放出淬炼的毒人为是。

  早年,盟主与他有救命的恩情,是以他受其之托,埋伏到这天元教中来。前些年,走失多年聂予衡悄然回到了聂家,盟主细问之下,遂知其为了寻母,在魔教中蛰伏了六年有余,遂与其相商,欲要借聂予衡之手,将魔教一网打尽。

  因他自身乃西域蛊王传人,盟主遂传信与他,且问可有能激得聂予衡屠教,并取其性命的毒物。他一听,左思右想,只道血蛊可行。又见他与那女魔头要入秘境去,遂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便趁打理饮食药物的机会,将那蛊毒种在了聂予衡的体中。

  可谁知,那血蛊竟未能作效?

  徐笛惊诧不已,又是暗恨。经过他的精心调配,那血蛊非同一般,是一味剧毒。也不知那聂予衡到底是如何压制住的……

  传了信,徐笛略略拾掇了一下,便向聂予衡房中去,却居然不见人。疑虑中稍加打听,却讶然听闻,聂予衡竟是先一步去了他的屋子里。

  徐笛匆匆赶至,只见屋门大敞,聂予衡一身玄衣,手握长剑,立在屋中。日头西沉,天色转暗,屋檐的阴影压抑万分。徐笛只看了一眼,便觉怀里那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徐笛迈步入屋,甫一合门,便觉冷厉的剑锋陡至,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惊,脖颈发僵,不敢轻举妄动。望过去,只见聂予衡阴沉得可怖,面具之下的那双眼逐渐转红。

  听聂予衡冷声道:“是你。”

  徐笛眯眼,只道:“不知少侠所谓何事。”

  “血蛊。”聂予衡道,薄唇一掀,却竟是笑了,“鸟尽弓藏,是我在天元待得太久,倒是不知,正道也会做这样的事。”

  徐笛心知这血蛊既是没能弄死他,那么遮掩也是无用,遂哼道:“魔教之徒,人人诛之!纵是你身上流着聂家的血,一日入魔,终身为魔,其心必异!盟主所命,实乃大义灭亲,斩草除根!徐某自当照办——”

  话未落,他猛地洒出一剂药粉,聂予衡早有防备,退身一躲,凝神屏息。徐笛见一击未中,更是祭出一把短刃,直直朝聂予衡袭去,个中杀意不言自明。

  聂予衡躲闪数步,推窗翻出了屋外,才冷声道:“降者不杀。”

  “浑话!”徐笛大喝,眸中怒火喷涌,抬手又射出一枚袖箭。

  聂予衡侧身一避,凛了目光,果断地抬剑刺去。徐笛掏出一只细笛,用力一吹,堪堪吹了半口气,便觉胸口一凉。

  蓦地,手中笛子一落,他转瞬便无了呼吸。

  聂予衡看了他一眼,拔剑而出,那人的身体栽倒在地,死不瞑目。他敛眸,抬步欲去,却不想竟是心口又痛,一阵一阵如重锤,疼得他额汗满布。

  是血蛊。

  聂予衡按住了胸口,心道徐笛正是那控蛊之人,想来眼下血蛊发作定是那细笛作祟……

  那笛子吹来无声,然成效却是惊人,聂予衡登时只觉杀意如滔天大火般熊熊燃起。他的眸眼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只觉喉中干涩,如有火燎,无论他如何吞咽都无法纾缓其中躁意。

  趁着神智未去,他飞身回屋,弃剑打坐,运气内息与之相抵。

  却不想,那毒蛊如火,内息如柴,愈添竟是愈烈,不过片刻功夫,他便被烧没了知觉。

  ·

  从聂予衡那过了血蛊,苏小淮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血蛊发作时的钝痛。只道那徐笛的笛音一起,她霎时只觉五脏六腑像被蝼蚁啃食一般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淮蹙眉,连忙运转灵力去压那毒蛊,却不想那蛊毒此番来势汹汹,似是听了谁人下的死命令一般,非与她一决生死不可。

  不过一日功夫,那蛊毒便早已弥散在了她的血脉之中。这般一发狠,便觉周身都疼了起来。苏小淮运着灵力,倒有几分捉襟见肘,压了东边儿的,守不住西边儿的。

  体内的灵力飞速流逝,眼见着就要压不住了,苏小淮遂是抬步出门,欲要找聂予衡采取采取灵气。

  一只脚刚迈出门外,她顿了一下,折回去将自己的长鞭给带上了。

  要是他不乐意让她抱抱,那就……把他捆床上抱到够!

  这般想着,不过眨眼的功夫,苏小淮便到了那人的屋外,神识粗略一探,便知他在里面。

  她按捺了一下性子,姑且礼貌地敲了个门,却不见有人答话。她心里一急,推门却见他落了锁。她挑眉,这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又敲门,丝毫不见聂予衡搭理,苏小淮顿觉杀意一涌,只怕灵力没了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她遂咬牙用灵力开了那门锁,推门而入,顺手就将那门给封严实了。

  往里一寻,苏小淮倒是一愣,只见聂予衡盘坐在榻上,阖眸运功不止,毫无所觉。

  苏小淮心里咯噔一响。他难道受了伤?

  她匆忙上前,抬手触他,猛地便见他睁眼,一招袭出,掐住了她的喉咙。

  苏小淮大惊,只见那双眼赤红满溢,正是毒蛊发作之兆!

  她愕然。莫不是那次中途被他打断,结果毒蛊没能被彻底地过到她身上来?

  糟糕,这可是大事!

  正此时,他血色浑浊目光与她一触,下意识便松了手劲,神色恍惚。

  苏小淮乘势拨开他的手,跪膝上榻,一手松了他的面具,一手捧他脸颊,二话不说便吮了上去。

  两相贴触,他身子一震。她细咬,自衣隙间钻手而入,自上而下,指尖所触刚劲如铁。

  滚烫的唇息带着雾气,在彼此的脸颊上抚弄不息。他隐忍不得,展掌上行,五指埋入她的乌发,将她压近前来,薄唇重掠而落。他伸臂环过她的腰际,寸寸收紧,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顺着他的动作,她贴身上前,只觉他的力道不容抗拒,却又不致疼痛。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揉过她的发丝深处,酥麻阵阵,游走过她的周身。低沉沙哑的喘息撩过耳侧,如火似焰,烧红了她的耳根。

  血蛊之下,他无灵力可御之。触到她,杀意化欲念而生,内息一转,神智尽去。毒蛊愈烈,他力道愈大,一如伏身于雪林深处的兽,双瞳赤红,饥渴难耐。然饶是如此,每每触碰她的体肤之时,却是依旧是竭力收拢着尖牙利爪,生怕伤她半分。

  他温顺得,似一只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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