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劫(15)_(快穿)我帮男主渡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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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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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卷残云,遮蔽尽去,日光灼灼落遍了雪原。抬眼只见玉山覆雪,晶润莹白。

  呵气间,暖暖的雾气抚过雪谷,原野之上,巨兽匍伏。她打了一个颤,心鼓咚咚,那毛绒绒的,许是兽的脑袋。兽匍匐而去,埋入谷中。岩壁上融化的雪水缓淌,兽用舌头卷起,汩汩潺潺。

  这一瞬,她纵是睁大了眼睛,也再看不见别的事物。

  血蛊愈烧愈烈,聂予衡抬眸。那双深如渊涧的眸眼紧紧攫着眼前之人,他身形一动,祭长剑而出,剑影纷凌,或徐或疾,她节节败退,招架不得。

  往来间几数回合,她几近要忘却与他过蛊之事。灵力阵阵涌入,她的身体自发地将其化为己用。而她的脑中却是浑白如雪,空无一物。

  汗湿青丝,缱绻勾缠,一绺绺地黏在她的脸颊、他的脖颈,彼此不分。

  吟声起落,喘息浮沉。

  未觉时,蜡炬已灰,夜色已浓。

  ·

  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候,聂予衡在混沌中清醒过来。

  窗外的虫鸣撞入双耳,杂着零碎的风叶交欢时的轻吟。他顿了一下,只觉左臂沉沉,几近要没了知觉。

  这种感觉,竟是有点熟悉。

  他低头,不自意地柔了眉眼。

  月光入户,银霜遍镀,妆点了她如画的眉眼。她安静地伏在他的身前,轻轻地呼吸着,温热的、柔软的,更是香甜的。

  聂予衡望着,入了神。

  他幽然的目光如墨笔,描绘过她的轮廓。细密而翘的长睫轻颤如虫翼,微微上扬的眼角悬一抹狡黠。闭着眼的她,乖巧温然,浑若无害。可他却知,只消她一睁眼,便会勾走他的魂魄。

  眸光寸寸滑落,只见她淡粉的唇瓣微张,吐息绵长,一下一下地扫到他的锁骨上。

  微痒。

  他心念一动,喉中发紧,深了喘息。

  因着苏小淮来时,他体中的毒蛊余下不多,他遂是能记起不少方才的事,却是在意乱神迷之中,那些画面变得模糊。她入了他的屋子,不知何故,或许是来唤他入禁域。而他却是血蛊发作,强硬地将她按在了身底。

  他抬手,轻轻捧上她的脸。许是歇息得久了,她的脸颊触手微凉,他用掌心轻捂,拇指的指腹擦过她的眼睫。

  他忘了他抱了她多久,又要了多少次。却是深深记得,她的体肤细滑如玉,喘声柔腻如泣吟,他愈闻愈热,欲罢不能。

  这是他的阿九。

  纵使势不两立,纵使形如水火,可他还是想抱着她,不将她交与任何人。

  可他却不得不明白,这定是最后一次,揽她入怀。

  聂予衡轻叹,复又将她深深抱紧。

  她向来举止轻佻,无有礼法,想必她只觉,为他缓蛊之事不过春风一度,尽露水之欢,待日头高起,二人便为陌路,再无干系。

  这叫他如何能释怀?

  一想到她许是对旁人也有这般情态,他便觉妒火中烧,心气大起。

  他想对她说,他不许。

  想问她说,你可愿嫁?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亦或是他留在她的身边。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可他却不得不明白——他做不到。

  她不是阿九,他也不是十三。

  他是聂予衡,而她是夙长欢。

  聂予衡轻轻扶起她的身子,从她的脑袋下抽臂而出。他起身,将被褥细心地覆上她的身体,而后拾掇衣物,出外间穿衣梳洗。

  末了,他再入里屋,俯身吻落,遂即持剑而出。

  ·

  有那血蛊助兴,苏小淮一不小心便与他闹得太欢,睁眼时只见早已是日上三竿。

  见身侧被窝早已凉透,她神思懵了一瞬,当即一掀被子跳了起来。

  昨夜,她可以说是将聂予衡狠狠地采了一道,是以眼下灵力充沛,倒是教人觉着精神焕发。她下床着衣,捻了个净身诀,兀自寻思道那人这是去了哪里。

  莫不是觉着对不起他夫人,戴罪潜逃了?

  哼,胆小。

  她挑眉暗啐。

  只不过这总归是胡思乱想,苏小淮在他屋中等了一阵不见人,遂只好放出神识去探他。本想着他定不会走太远去,是以苏小淮只是就近一找,不想居然到处都找不到他。

  她拧眉而起,暗道:他竟是出了天元教?

  苏小淮走出门去,只道那天元教之外的范围实是太大,饶是她现在灵力富裕,也支撑不住她这般挥霍的。她遂只得探着聂予衡留下的清浅气息,一路寻到了天元教的禁域之外。

  只见一座石碑屹然立于洞口前,上书几字,看起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甚是唬人,但却是与司命女娃那命簿上的鬼画符一样一样的,左右她看不太懂就是了。

  见是她来了,禁域洞口前守着的两个教众连忙行礼,齐声道:“参见教主。”

  苏小淮略略颔首,问道:“左护法可曾到过此处?”

  那二人颇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居左一人拱手道:“回教主,属下们不曾见过左护法大人。”

  “喔?”苏小淮听到这话,倒有几分讶然。她敛眸,只觉洞里面隐隐似有聂予衡的气息,她只得再道,“也罢。本座有意入内一探,不知师父可好?”

  那人答道:“前几日,待教主您与二位护法大人入了秘境后,尊上便入了禁域闭关,属下……不知。”

  “本座进去看看。”苏小淮话落,那二人让开了路,她抬步而入。

  这禁域明面上只许天元教历代教主入内,苏小淮倒是从不曾进去过的。只见这石洞极大,嵌在高耸肥硕的山体之内,通路盘曲绕旋,不知其深,亦不知其广,纵使施以神识,也难一览其貌。

  洞中隐隐有风,也不知是从何处吹来的,颇有些渗人。见这般环境,苏小淮不免感到疑惑。天元教历代教主那般武功高强之人也就罢了,可聂予衡的娘亲分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住得了这阴森森的洞穴?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便觉其中蹊跷。

  沿着洞壁上的烛灯,苏小淮走到了主洞之外,本以为能探到人息,可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她一顿,推门便入。触目一望,竟是愣住了。

  只见得那上任教主歪倒在石台上,经文与宗卷散落得到处都是。

  莫不是聂予衡?!

  苏小淮匆匆上前,只见那遗体身上并无剑伤,遂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细看起周围的情况来。

  只见这上任教主双眼闭合,面色已黑,想来已经离去多时。

  苏小淮心中一凄,却是不想这便宜师父会这般轻易离世,夙长欢的记忆一涌而上,倒是差点儿没让苏小淮落出些狐狸泪来。

  她找了找,聂予衡不在。但这洞中的气息却告诉她,他来过。

  为何?

  细瞧之下,只见雪花堆一样的文书上覆着几幅画,她走进一看,只见那画上女子未绾发,想来未作人妇。女子很是年轻,身姿袅娜,面容教人一瞧,便觉难忘。

  这幅画画得很是用心,作画之人的情意大可窥见一斑,其中相思之意不言自明。苏小淮再看,更觉那女子的眉眼,竟给了她几分熟悉的意味……

  苏小淮睨了一眼纸上文字,落款是她的师父,目光上移,她愕然。

  这画中女子,竟是聂予衡的娘亲?

  ※※※※※※※※※※※※※※※※※※※※

  杭白挑眉:“听说你们已经拔出了长刀?”

  读者:“是的没错,如果flag倒了,就砍你。”

  杭白一本正经:“咳咳,其实,人家不介意让你们的长刀没入我的身体里。”

  读者:“……”

  杭白:“我觉得吧,继插花之后,我无法直视的词语更多了,比如什么长剑啊、长刀啊……”

  读者:“……老污婆。”

  杭白:“不是没有别瞎说。”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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