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他丢了一样东西_捡到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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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他丢了一样东西

  侯嘉没能马上痊愈,反而有些反复低热,箫良陪新婚夫人回完门来瞧过他一趟,他的低烧便又变成了高烧,人都糊涂了。

  长喜便不顾主子反对去请了大夫。

  侯嘉再醒来时,睁眼便瞧见那天遇到的青年坐在他床边。

  “……你怎么在这儿?”侯嘉道,觉得喉咙里一阵干疼,嗓子都烧哑了。

  “你想喝水吗?”祁良允忙一手端了水,一手要来扶他。

  侯嘉皱着眉别开身子,唤了长喜一声。

  长喜进来见状,走过去接过了祁良允手里的杯子。

  侯嘉已经自己撑着坐起来了,接过长喜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水,道:“此人为何在此?”

  长喜道:“这位公子说是大人的朋友,小的才……”

  “本官在京城有哪几位朋友你还不知?”侯嘉把祁良允当做空气,道,“往后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放进来。”

  竟然还跑到他房中来蹲着。

  “认识的!”祁良允忙道,又想起侯嘉似乎确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又说,“在下祁良允,祁氏医馆就是我家的产业,我……”

  “长喜,”侯嘉催道,“怎么还不送客?”

  “你为何一醒过来就赶我走?”祁良允皱眉道,“我今日来是有事……”

  “本官并非本地父母官,”侯嘉道,“公子若有事要申冤告状,出门右拐便是衙门。”

  大人从不这样咄咄逼人,今日这是怎么了?长喜心中纳闷,却也只好道:“祁公子,请。”

  “我不走,”祁良允焦急地把手撑道床上,道,“你因为我才发的烧,我怎能对你不闻不问?”

  侯嘉不为所动:“公子何出此言,本官只是偶感风寒,受了凉罢了。”

  “我家世代行医,”祁良允低下头,“我虽不学无术,看病的本事一点没学到,却也知道事后不清理容易发烧,何况还出了血,我……”

  “噗咳咳、咳……”侯嘉一口水没喝好,呛得脸都红了,长喜忙将杯子拿过来,又去替侯嘉拍背。

  侯嘉摆手拒绝,终于正眼瞧了祁良允一眼,道:“你闭嘴…咳…”

  长喜看了看很不自在的祁良允,又看了看更不自在的侯嘉,识相地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祁良允方才那种死皮赖脸不肯走的架势立马消失,有些局促地把撑在侯嘉床上的手收了回来,坐得端端正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屋里气氛更加压抑。

  侯嘉心中烦躁,又不是会大吼让人滚的性格,只好耐着性子道:“你到底来做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听得侯嘉主动同自己说话,祁良允立刻抬眼道,眸子里折射出一些光泽,但又因为重新低头的动作暗淡下去,小声道:“我……我那日,不该说你常喝醉与人……与人欢好……对不起。”

  侯嘉面无表情,道:“还有吗?”

  “还有,”祁良允又道,“我应、应该帮你清理干净再睡的……可是我喝醉了,对不……”

  “还有吗?”侯嘉又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侯嘉道,“请回吧。”

  “?”祁良允错愕地抬头:“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不想知道。”侯嘉没好气地回他一句,见他不走,也懒得再管他,重新躺下拉上被子,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祁良允见他如此,便道:“我早就想来找你,可我师傅陪依……陪我师娘回老家过门,好几日才回来,我又不好与他一块来看你,所以晚了…”

  昨日箫良回门才到家,便见祁良允跟个石狮子一样蹲在他家大门边,以为他又是来找于依霜闹的,忙把妻子拦在身后。

  祁良允见他们下了马车,立刻冲过来拉住他焦急地问:“师傅,你成亲那日坐在侧席第二桌的那人是谁?”

  成亲那天来了许多客人,箫良自己都认不全,哪能一个个都记得谁坐在哪儿,道:“你这又是哪一出?依霜已经和我成了亲,你再闹也无用。”于依霜本就大他一岁,只拿他当弟弟,也跟着道:“你师傅说得对,你不许再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不然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你妄想要我喊你师娘!”祁良允吼了一句,又“啧”了一声,催箫良道:“我今天不是来闹这个事,你快告诉我那人叫什么,住哪儿?我有急事要去找他!”

  箫良道:“宴席上那么多人,侧席第二桌也坐了十来个,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长得儒雅风流、最好看的那个!”祁良允想了想,又一边比划一边道,“他那天穿着青色长袍,身形与你差不多,到我这儿……”

  “哦对了,”他又想到个什么,道,“他眼尾有一颗很小的痣,但那痣是暗红色的!”

  “你说的……”箫良想了想,道,“许是侯嘉罢,除了他,我不认识谁眼尾有痣的……”

  不过他认识侯嘉这么多年,倒从没注意到他那颗痣居然是红色,且他那颗痣真的很小,又恰好长在离睫毛很近的地方,侯嘉的睫毛直而密,常常会将那颗痣挡住,若非离得很近,一般人都很难发现。

  “侯嘉,侯嘉……”祁良允重复着这个名字,不自觉地笑了笑,又道,“师傅你和他相熟么?他住在哪儿?”

  箫良让妻子先回房,带着祁良允往书房走,见他此状,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他…他丢了一样东西,”祁良允红着脸支吾道,“被我捡了,得还回去……”

  箫良挑了下眉,也不多问,道:“侯嘉乃潜龙州州牧,京城这个宅子是皇上御赐的,你随便找人一问潜龙州牧府便知在哪。”

  “他这么年轻居然是州牧?!”祁良允眼睛瞪得老大,心道完了,他居然睡了朝廷命官,还是个大官!

  箫良道:“他中探花那年皇上正好要新建潜龙州,便将他派了过去,不过他现下只怕早就动身回枫阳了。”

  “啊?”祁良允皱了皱眉,那天他就那么走了,只怕身上会不好,长途跋涉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箫良又问:“你捡了他什么东西?”

  “我……捡了必须亲自还的东西,”祁良允心中失落,又问,“侯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箫良便同他说了几句,祁良允越听心里越愧疚,他居然说侯嘉是那种喝醉了就能与不认识的人上床的浪荡之人……

  箫良见他神情暗淡,便喊了下人过来让去打听侯大人还在不在京城,下人道:“回二老爷,昨日大老爷下朝回来说侯大人这几日病着,还没去宫里辞行,让小的等您回来告诉您一声。”

  “病了?”箫良站起身道,“来做客那日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

  下人道:“说是那日喝醉了一宿没回去,在外头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祁良允听了,心中“咯噔”一声,果然是因为那一晚……

  侯嘉不记得,他虽然醉了,醒来后却陆陆续续都想起来了,他们做了许多次,一次比一次激烈。

  现在想起来,他明明喜欢的是于依霜那样柔软娇俏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对那个硬邦邦的男人要个不停,那颗时隐时现的泪痣像是有魔力一般,一出现便像是又添了一把火……

  眼下再见面,许是知道他的身份,又较自己年长几岁,祁良允心中除了愧疚,还生出一点敬畏来。

  他见侯嘉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不该拉你回家,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更不该与你……”

  “我没生你的气,”侯嘉道,“多谢祁公子今日来探望,此事到此结束,那天的事公子尽快忘了于我们二人都好。”

  他只是生自己的气,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居然因为心里难受,便在好友的婚礼上把自己醉成那样,和一个不认识的、还明显比自己小的男人随便发生了那种关系,真不知他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如今还迁怒于人,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说到底,祁良允并没有强迫过他,即便两人都醉了,那一刻也是“两厢情愿”的事。

  只不过他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和那日一样,只想尽快了结。

  “可我忘不了,这几日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祁良允盯着侯嘉的后脑勺,又小声问,“难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侯嘉觉得背后的视线过于灼热,他都快要躺不住了,便道,“公子歉也道完了,本官要起身沐浴,若无其他的事,公子还是请回吧!”

  “啊……”祁良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走,我这就走……”

  他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侯嘉的背胡乱地作了个揖便转身匆匆往外去,像是生怕晚了一步,侯嘉就要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还绊到了房中的桌椅,差点摔了一跤。

  侯嘉听得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突然轻笑了一下。author_say小允:又是被侯嘉嘉嫌弃的一天t-t。

  侯嘉:又是被小狗追着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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