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我住到你隔壁了_捡到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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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我住到你隔壁了

  生病耽搁了七八日,堆了许多政务,从京城回来后,侯嘉便忙得脚不沾地,连西良侯府乔迁都没赶上,过了好几日才得了一点空隙去了一趟。

  回家时,他让轿夫从新的百乐街绕行,拉起轿子上的窗帘边看,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侯嘉忙探头细看,竟然是那祁良允!

  百乐街从旧城挪到新城区,规模比从前大了两三倍,又因为潜龙州是新设立的,枫阳作为首府,除本地商贾外,还吸引了许多外地的家族来投资做生意,所以百乐街这些日子十分热闹,几乎每日都有新店开张,鞭炮声乐之声不绝于耳。

  侯嘉作为本地的父母官,潜龙州又是他和苍墨亲手打造、一日日看着成型的,所以只要出门办事,回去时他都喜欢绕绕路,去看看枫阳的百姓们都在做些什么、街上是不是又有新的店铺开张、人们对新枫阳的规划设计满不满意。

  很多世家大族从外地过来投资,区区行政审批等手续自然不需要到侯嘉这个州牧这儿,但一定都会给他送拜帖,新店开张时,也都会给他送请柬——虽不奢望州牧大人出现,但礼节上还是得知会他一声。

  这段时间有许多店铺集中开业,收到的请柬和拜帖太多,侯嘉不大爱应酬,只让长喜一一分出来,让专门跑这些事的差役替他去,只有苍墨这样原本就和他有交情的才会特地抽时间出来登门拜访。

  侯嘉记得似乎看到过祁家的拜帖和请柬一眼,和许多家的放在一起,当时他正在写折子,只随意看了下,便让长喜给他一一读了,让他按惯例吩咐下去便是。

  没成想祁良允却出现在这里。

  他正站在新开张的祁氏医馆门口,拱着手与前来捧场的人谈笑。他打扮得精神利索,身形挺拔端正,穿着深蓝色锦袍,称得肤色更加白净。

  侯嘉与他隔得有些远,看不见他的唇珠,但他脸上那股干净的少年感却仍然很明显。

  也不知祁家为什么派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到枫阳来开新的医馆,侯嘉还记得他是箫良的学生,也就是学画画的,能开好医馆么?

  放下窗帘,侯嘉也没心情看别的了,直接让轿夫抬着他回了自己家。

  他的宅子在老城区一个偏僻得有些过于安静的胡同里,宅子在胡同最里头,左边的宅子没人住,右边就是河,很适合他喜静不喜闹的个性。

  但是没过几天,旁边的宅子就热闹了起来,侯嘉从府衙回来时见许多人正在往里头搬东西,便让长喜去打听了一下。

  长喜很快回来,拱手道:“大人,咱们隔壁这宅子被祁家买了下来,搬进来的是祁家派到枫阳来开医馆的小少爷祁良允,哦,这个祁公子您在京城也见过的,就是那日来看您的那位。”

  “……知道了,进去吧。”侯嘉放下轿帘,并不觉得这与自己会有什么关系。

  翌日晚上,侯嘉看着端坐在厅里的青年,对长喜道:“不是说了不认识的人不要放进来么?”

  长喜为难道:“大人,这祁公子……也不能算不认识的……”

  “罢了,你退下吧。”

  “侯嘉!”祁良允见他走进来,立刻站起来拱手作了揖,笑道:“我还以为今日等不到你了。”

  “本官不记得和公子熟到能直呼名字,”侯嘉道,“公子还是喊我侯大人吧。”

  “也没这么生分吧?”祁良允无辜道,眼睛又亮了一下,道,“不然你也喊我良允?喊我小允也行,我家里都是这么叫我。”

  谁要喊你小允,侯嘉心道,面上却只当没听见他说什么,问:“不知祁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我家在枫阳开了新的医馆,派我来蹲着,”祁良允道,又指了指左边,“我搬到你隔壁来了,所以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家,做州牧每日都这么累么?”

  侯嘉不接话,只道:“这儿离你的医馆少说也有两炷香的车程,又偏僻,新城那边多的是好地段新宅子,你何不住那边?”

  “你知道我的医馆在哪?”祁良允又高兴起来,道,“开业那天你去了?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请柬,原来你去了!可我没看到你啊?”

  “没去,我猜的罢了,新店不都在新城区么……”侯嘉感觉自己很难与此人沟通,不知为何自己射出去的冷箭对这人一点用都没有,但他又没表现出别的意图,只好道:“招呼打过了,夜也深了,公子请回吧。”“你明天能早些回来吗,”祁良允道,“我在枫阳也没什么朋友,搬了家总得吃一桌热闹一下,我在家设宴等你用晚膳。”

  “本官公务缠身,明日甚忙,只怕比今日还晚,不必了。”

  “哦~那我改日再来,你早些休息。”祁良允拱了拱手,抬腿要走。

  “等等。”

  祁良允转身一笑:“侯嘉?”

  侯嘉指了指桌上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锦盒,道:“把你带来的东西拿回去。”

  “这都是些上好的药材,”祁良允道,“是我给你这个邻居的见面礼。”

  “公子的心意本官领了,”侯嘉道,“但本官不收这些东西,请一定带回。”

  祁良允见他神情严肃,便猜想侯嘉身为朝廷命官,不能收这些也正常,便将那些都带走了。

  第二日晚上侯嘉正在书房看书,祁良允又来请吃饭。

  侯嘉道:“本官明日也要很晚回来。”

  祁良允道:“那后日呢?”

  “后日也忙。”

  “那……”

  “祁公子,”侯嘉忍不住了,道,“你当真听不出我什么意思?”

  “你……”祁良允顿了顿,有些泄气,道,“你不想来我家吃饭。”

  “岂止不想去吃饭,”侯嘉没好气道,“祁家为何派你来枫阳我不知道,你要住哪儿我也管不着,我只希望你和我别再有任何瓜葛。”

  “为何?”祁良允嘴上的唇珠微微颤了下,淡淡的眉毛和薄薄的眼皮都跟着颤了颤,道,“你讨厌我吗?”

  侯嘉看不得这副被遗弃的表情,当初在婚宴上兴许就是被这副表情迷惑,才有后面的事,于是他别过眼道:“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讨不讨厌。你我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你开你的医馆,我当我的官,就这样。”

  “从前也不仅是一面之缘……而且我们现在还是邻居了,”祁良允道,“邻居乔迁来请你吃个饭你都不肯赏脸?”

  “对,”侯嘉硬起心肠,“我不赏脸,我没空,我不去。”

  祁良允的表情便更受伤,声音也十分低落:“你就是讨厌我。”

  侯嘉彻底没耐心了,冷声道:“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总之,别再来招我。”

  “我知道了…”祁良允微微嘟着嘴,朝侯嘉拱了拱手,跨着肩,拖着步子慢慢地走了。

  侯嘉见他背上恨不得写着“委屈”两个大字,觉得自己像欺负小孩的恶人一般,他“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回自己房中去了。

  欺负小孩便欺负小孩吧,欺负了一回,能让那祁良允不缠着他也算没白做一回恶人。

  他没那么多时间和他纠缠不清,也不信那祁良允起先对一个女子爱得死去活来,同他睡了一个晚上便转了性,对他这个大男人生出点什么来,一时兴起的事,他更没功夫陪他玩笑。接下来好几天,祁良允果真不再往侯嘉府上跑。

  侯嘉松了一口气,头几日为了躲他,他都在衙门刻意待到很晚才回去。

  可祁家那个小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老实了没几日,又出了新蛾子。

  他倒听了话,不再来招惹人。

  可侯嘉后来每日回家在家门口一下轿,便能看见隔壁门口站着一个人,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祁良允每日都在门口等着他的轿子,看着他下了轿进了屋,自己才转身回自己家去。

  一开始侯嘉并不理会,人家站在自己家门口,又没与他说话,多余的动作都没一个,他总不能跑去和他说不许看他吧?

  万一人家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岂不又说不清了?

  且若他当真只是在门口看风景,那他不是自作多情?

  侯嘉心想他不过有几分热度,过去就好了,便随他去。

  可一个月多过去了,那祁良允当真日日在家门口等他回去,不论侯嘉多晚回来,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到家的时候,总能在隔壁大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或负手而立,或提着灯笼,或打着伞。

  日子一久,侯嘉便也觉得有些烦恼。

  他从没有被一个人这样关注过,何况还是和自己有那样荒唐过往的、他极力想忘却的一个人。

  但两人除了每日这么不尴不尬地“见面”,已经很久都没说过一句话了,祁良允搬过来这么久,侯嘉也一次都没去过他府上,又不好贸然因为这种事去登门,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又过了几日,侯嘉下了轿,突然觉得哪儿不大一样了。

  “大人?”长喜见他站着发愣,撑着伞催道:“外头雨太大了,快进屋吧?”

  侯嘉回过神,扫了一眼隔壁屋檐下空空的地面,抬腿进了屋。

  每日等着他的那个身影,今日不见了。author_say小允使出一招万里追妻

  侯嘉回了一记不闻不问

  小允又出一招死缠烂打

  侯嘉反手一个拒绝三连

  小允只好来一出小狗看家

  侯嘉只好继续视而不见

  一个月后

  侯嘉:我擦,我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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