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局_禁区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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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局

  b市。

  刚迈出茶馆门槛,于意就火急火燎地给秦茗拨电话,险些被自行车撞到。

  听到“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才想起她在海岛。

  都多少天了?于意纳闷,极其不适应秦茗休沐。

  果断换成视频邀请后,对面如常接起。

  背景却不寻常。

  一片莫兰迪色调的海岸,雨淅淅沥沥从凉亭边沿落下。

  铺上草席的卧榻更是沁凉。

  她似幽居桃源的巫仙般侧躺着,呼吸清浅。

  负伤的半边脸陷进软枕里,已无大碍。

  “seimei,你还在睡觉么?”于意出声试探。

  不应该啊,这都十点了,要睡也不能在沙滩过整夜吧。

  “没有,”秦茗微微摇头,表情慵懒,说话却清醒,“只是让眼睛休息一下。”

  于意急得要死:“我跟你讲,陈学明打算退休!要卸任总裁诶!”

  刚才在茶馆里,她喝水都快喝饱时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吐出来。

  无疑是晴天霹雳。

  巨象能啃老本也全仗着陈学明江湖地位高,合作方愿意给面子。

  他一走,后果不堪设想。

  公司兴亡倒是其次,秦茗,秦茗怎么办?于意冷汗直冒。

  本来就没人愿意和秦茗做同事,陈学明要是卸任,倪文晶和其他几位定要扒她的皮断她的手脚,凌辱一番再扫地出门。

  于意不敢往下想:“seimei你说话啊!”

  秦茗睁眼,依旧维持仙人的姿势,望着于意。

  手机镜头就搁在椅边,她亲呢地像在安抚同床共枕的情人:“嗯,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我不才告诉你吗!”于意嘴比脑子快,忽然觉得不对,“等等,你知道了?”

  有什么东西在秦茗眉目间绽放:“否则,我回来做什么呢。”

  回来?回哪?

  于意思维短路,怯道:“回巨象?但他们都说是易天王为了加码,才在收购谈判的时候提出派你割地赔款啊”

  薪酬减半,从在工作室一人之下的秦总变成手无实权的秦总监。

  怎么看都该是秦茗不同意,被强迫至此才对。

  “他们?”秦茗惆怅,嗔着抱怨,“我就在这里,于意,你为何要信他们呢。”

  事情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于意完全失去方向,举手投降:“好seimei,你有什么后招就说出来,别捉弄我了。”

  秦茗继续绕弯子:“记得我少时看过一部电影,叫《寒食》。”

  “啊对,陈学明负责制片,最后拿了金像奖的那部,讲”于意又顿住。

  讲被废黜的太子如何拖着病躯回宫夺嫡。

  历史总是前车之鉴。

  于意吓到:“seimei,你真这么打算?狼子野心藏得也忒好!”

  把股东们当猴耍。

  秦茗消受不起这般称呼,搬来挡箭牌:“离开时,我就是他最属意的接班人,你们都知道,可不能什么都让我顶罪。”

  此话不假。

  陈学明极其看重本该出道的秦茗,入行才两年,就把隋涣交给她。

  易廷见到要称前辈的隋涣。

  于意非常后悔当年自己去休产假,否则也不会错过闹剧的始末。

  进医院前,他们尊秦茗为接班人,出院以后,他们贱骂秦茗是叛徒。

  云泥之别,究竟怎么回事?

  秦茗却叫她向前看。

  “于意,我会让他们叫你于总的,你只消跟着我就好。”

  极尽安抚,极尽诱惑。

  “我,”面对送到手里的奖励,于意忽然怯懦,“我还要带孩子啊。”

  视频那端的人轻笑,正要开口却被什么打断。

  “吵死了,病秧子!”是个男人的声音,喑哑粗糙,比□□上门讨债还凶,“你滚出去打电话,别烦我睡觉!”

  这话本就够震惊,秦茗一换姿势起身,于意更加瞠目结舌。

  她发丝全湿,身上也是,衣衫不整,湿了满襟。

  “嘘,”秦茗朝于意比手势,如同海里的精魅。

  接着小声道:“放心,这里的人没念过书,听不懂我们说的。”

  于意:我看起来像是在乎破商业机密的人吗???

  ——

  五小时前。

  秦茗隐隐觉得热,下床去检查套房的空调开关,显示屏却漆黑一片。

  开灯,没反应。

  像是停电了。

  她迫切需要新鲜空气,推开窗。

  幸好还未对众营业,否则这七星级酒店得直接降一星。

  破晓前的黎明寂静无声,其他人还在梦中。

  秦茗打算到外头走走。

  逆向消暑。

  海岸边。

  她或许不该听陈学明的话,抛下工作度假,人一旦停下就总想回头。

  而很多时候,过往不能回首。

  早间新闻已推送到手机上,“康三小姐下嫁李家”占据了港城版头条。

  豪门里的龌龊事格外多,若非康丽欣把动静闹大,权贵们又刚巧都在酒店,也不至于要男方负责。

  可秦茗还是困惑。

  一个涉世未深就威胁要叫地痞流氓来轮自己的女孩子,怎么会在乎名誉清白呢。

  ——

  日光熹微,沙滩空空荡荡,海依旧沉睡着,天地在远处交汇。

  这是她幻想中的海,分毫不差。

  秦茗朝那波光走去。

  浪逐渐打湿裤脚,继而没过胸口,颈项。

  她任由身体如浮萍漂泊,几乎要合眼。

  水溢,是一场温柔的溺亡。

  可惜有些人总不够温柔。

  “病秧子!你脑袋被驴踢了?!伤口没好就浸海里!”

  声音自岸上传来,生冷有力。

  被沈烨这么一吼,秦茗反而呛水,纱布湿透,只能朦胧地看。

  他不知从哪忽然出现,身后,树杈间的睡床摇摇晃晃。

  原来是露宿郊外,兼职当个救生员。

  秦茗本想忽略沈烨,可试探着站立时,却惊觉海平面涨高许多。

  天色昏暗,山雨欲来。

  她索性朝岸上走。

  没了水波遮挡,沈烨直直闯入秦茗视线。

  他只穿条运动短裤,古铜色的贲张一览无遗。

  秦茗是很有定力的女子,非礼勿视,心跳平缓。

  她低头打量自己。

  出门的一身素色衣裤已然全湿,亚麻布泛皱。

  无妨,也算穿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的就你!”沈烨是总在暴躁边缘游离的男人,不知为何怒意旺盛。

  也许因为起床气,秦茗想。

  “沈烨,”说话总要抬头,却瞥见他转身在跑,秦茗一时失语。

  啪嗒,啪嗒,突如其来的雨点尤为猛烈。

  原来是为了躲这个。

  沈烨已经站到供游小憩的凉亭内,似乎在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淋湿。

  秦茗融在水幕里,神色自若地走过去。

  运动员而已,不与他计较。

  ——

  亭内。

  暴雨将外头世界隔绝,只剩下一男一女,三把躺椅。

  气氛趋于平淡,他们像陌生人,各自占着边角,不语。

  秦茗未有狼狈之色,左右是真的刚从海里出来,淋些雨不要紧。

  等到多余水分在地上淌出一圈印迹,她实在站得累,俯身躺下,赏雨景。

  从背后望去,发丝如暗藻铺开,不再像平日里那般规整。

  衣裳应当是很端庄的设计,除了右肩镂空。

  一片瓷白,脂薄骨现。

  再端庄的衣服濡湿之后也化作墨笔,细细勾勒出肩背,腰腹,加上如此精巧的留白

  沈烨冷哼,转向对面,蒙头睡觉。

  一碰就要断的腿怎么跑三千米,病秧子。

  不知何时,雨声渐消。

  他却被讲话声吵醒。

  ——

  秦茗先和于意道别,再起身。

  沈烨的起床气像是又上来了,火烧得正旺,死死用眼神剐她。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躺椅,她坐到那上面,曲着膝盖,好整以暇地承受他的怒意。

  沈烨,祖籍明州,羽毛球名将,29岁,于2012年和2016年蝉联奥运会羽毛球男单冠军,双圈全满贯

  来自前晚查的百科。

  网站文字密密麻麻,秦茗看不懂太多,只提炼出一句话:沈烨打球水平尚可。

  也解释了为何在国家队没人敢忤逆其意。

  这是暴君,放在古代要亡国的。

  秦茗不在沈烨的统治范围内,也没精力造反。

  眼下却有个好机会。

  “可我没有带换洗衣服,”她无奈开口,用最柔软的语气回应他的粗暴,“伤口也没痊愈。你看,外面还在下雨呢,要是出去,我会感冒,感冒之后”

  果然,沈烨脸色更加臭了。

  秦茗看在眼里。

  她不爱听粗话,沈烨冒犯过她。

  三次。

  风水轮流转,在这亭里,沈烨不爱听冗长解释,她便刻意说得冗长,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云淡风轻间,是秦茗特有的表达报复的方式。

  奥运冠军又如何?

  闹天宫的那位都难敌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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